“主子，有少爷的消息了。”
顾云风尘仆仆地奔到顾蕊汐身前，恭敬地单膝跪地，道：“几日前，有人看到少爷往饶城的方向去了。”
“他没事去饶城干什么？”顾蕊汐的眉头不自觉地皱起。
自从发现夜晟和顾景州不见以后，她就把身边信得过的人派出去查了。
直到现在，才有了消息，而这个消息，让她很是莫名。
据她所知，饶城是沧州最边的城池，也是夜国与西元国的交界之城，在那里，不仅有夜国的人，也有西元国的人，还有其他国的人。表面看起来平静，事实上，混乱得很，特别是出了沧州疫情，死了很多人以后，更是乱了。
在汕城这边说有反军的时候，饶城那边似乎也很是不平静。
顾景州为什么连说都不跟她说一声，就匆匆离开了？且，离开了那么久，连一个消息都没有给她传回来？
“少爷是跟着晟王离开的，他们在途经林里凹的时候，遭遇了截杀，晟王手下的人伤亡惨重。”顾云一边观察着顾蕊汐的反应，一边道：“晟王和少爷，以及燕云十六骑中剩下的十二人，全都不知所踪。”
“继续查！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用什么样的手段，都要将他找到。”顾蕊汐咬牙：“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是！”顾云应声离开。
顾蕊汐心绪难平，说不出的自责。
半个月了，她竟不知弟弟离开。
弟弟是他们顾家唯一的男丁，若是他出了什么事，她又如何向顾将军交待？
“蕊汐姐，我这边也派了人去找令弟，你不要担心，不要过多自责，他离开不说，与你没有什么关系，我也会令下面的人速度加快些。”夜昊安劝道。
“你有心了，谢谢！”顾蕊汐感激道谢。
“不用谢！能够为你做些事情，我很高兴。”夜昊安有些小羞涩，又很是期待。
他那好看的俊脸上就差写上“我很能干，有事就找我，我定然全心全意帮你”。
顾蕊汐：“……”
作孽啊！
她可以装作没有看到，然后，利用夜昊安来做事。
但是，她做不到。
轻叹一声，她再一次郑重道：“六皇子，不要对我抱有任何不切实际的想法，我们是不可能的。”
这话，很直接，更是伤人，顾蕊汐眼见着夜昊安的脸色变得苍白，身体抑制不住的颤抖，似乎下一刻就会晕倒在这里，她心中又划过一丝不忍，然后，又加了一句。
“我之前就说过，我是晟王妃，你是六皇子，身份上，我是你的皇嫂。你还年轻，有更多更好的选择，我是一个嫁过人，生过子，封了心的人，此生可能都不会再任何男人，你没有必要把心思放在我的身上。”
“或许，你会说，那是你的选择，你不悔，我也没有资格为你做选择，但我有拒绝的权利。”
夜昊安低下头，似是被打击得不轻的样子，事实上，他压根儿就没再听顾蕊汐后面的话。
什么叫不切实际的想法？他夜昊安就要把那不切实际变成实际。
天下间，哪有那么多配不配得上？哪有什么好不好？不过都是自己定义的。
他早就认定了，除非他死，否则，绝对不可能放弃。
他扫清障碍，为的不就是得到想要的一切？
此后，又是很长一段时间，顾蕊汐和夜昊安谁都没有再提今天说过的话，顾蕊汐忙于汕城中蛊、中毒、中瘴气之人的救治，夜昊安一面维持汕城的秩序，一面派人查找夜晟和顾景州的消息。
他的暗探，向来是无孔不入，世间没有查不到的消息。
这一次，他却在林里凹丢失了夜晟和顾景州等人的消息以后，再也没有他们的任何讯息，那么一群人，就好像突然从人间蒸发了般。
“上官栩，你说，他们是查不到呢？还是不想让本皇子知道呢？”
夜昊安把玩着手中的杯子，若有所思。
这是第一次，他的暗探如此无能。
上官栩盯着夜昊安，看他把玩杯子，然后用力捏碎，连碎片扎进手心，鲜血都流了一手，顺着握紧的掌心“啪哒啪哒”地滴在地上，在地面开出一朵朵红花，空气中血腥味渐浓，他都没有反应。
眉头，不自觉地皱了起来。
上前，伸手抓过夜昊安的手，一边将其手中的碎片取出来，一边道：“夜晟曾经掌管千军万马，上阵杀敌，他的手中也有擅长查探消息的人，要么是他那边早有准备，要么是暗探棋差一招。”
碎片取完，上官栩又为夜昊安消毒，上药止血，缠绷带……
每一步，他都做得无比细致，仿若对待一件他最为珍视的宝贝。
鲜血浸润纱布，上官栩的眸色暗了暗。
“不管用什么办法，都要尽快将人找出来。”夜昊安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