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祖母，夜皓轩就是孙的嫡亲长子。”夜晟木着脸，道。
整颗心，都仿若被人狠狠地泼了一盆冷水，连带着整个人身上的温度都低了很多。
一直以来，他都算是在太后和皇上面前有些地位的，虽说他也知道皇家无情，可直到今天，他才算是真正地见识到了。
不管是皇上，还是太后，最为重视的都是皇家的颜面，为了保住那一分可笑的颜面，谁都可以牺牲。
一如当年他认为夜皓轩不是他的儿子，对其冷落，太后和皇上却认可。不是有多喜欢，有多疼爱，不过是不想让人知道皇家出了丑闻，不想让人看了皇家的笑话。
现在，竟然又想要他帮父皇养儿子？
褚灵蕴是他的侧妃，生出他的弟弟，然后叫他父王？
真是可笑至极！
顾蕊汐更感三观尽碎，这一家子到底是什么奇葩？到底是怎么想的？
她说出褚灵蕴腹中之子是皇上那一刻，就猜测了皇上可能会有的几种反应，独独没有想到太后会说出那样的一番话来。
让亲孙子养亲儿子的孩子，明明是兄弟，或者兄妹，生来却要叫哥为爹。
什么都没干就喜当爹，这顶绿油油的帽子还是亲爹给戴上去的，那感觉，一定非常的酸爽。
顾蕊汐突然又有些想笑，狗男人，死渣男，报应来了吧？
真有些好奇，狗男人会不会拒绝？他又敢拒绝吗？
“你承认不承认夜皓轩，与养大褚灵蕴肚子里的孩子并不冲突。”太后道：“你向来在意褚灵蕴，为了她，你做了多少违背心意的事情？也不缺这么一件了。你要知道，这关乎皇家的颜面。”
“皇祖母以为，嫡子和庶子没有差别吗？”夜晟压着怒火，不答反问：“父皇的孩子，却要叫孙儿爹，父皇这个亲爹又当爷爷吗？是不是他日孩子叫父皇爷爷，叫你皇太祖母也没关系？您与父皇难道就不会感到别扭？他若知事，知道事情真相，又会作何想？又会如何？”
他这声声质问，等同于将皇上与太后的面皮撕下来，扔在地上，狠狠地踩。
太后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夜晟，你以为你是在跟谁说话？”
皇上的脸色更是难看，看着夜晟的眼神凌厉如刀锋，宛若下一刻就会要了他的命。
“朕派你去沧州救济，你做了些什么？私自跑回皇城，偷天换日，将褚灵蕴这个本该死的人带去沧州，又将沧州搅得鸡犬不宁。你既然能为了她不惜一切代价，现在，又接受不了她？就因为她攀高枝，爬上了朕的床，怀了朕的龙种？”
要说不客气，这位一国之君无疑是更甚。
他不仅将夜晟给骂了个狗血淋头，更是将褚灵蕴给贬到了尘里。
夜晟当宝的女人，他一点都不稀罕。
你不是喜欢？难道就因为怀了其他人的孩子就不爱了？那这爱未免也太假了？
“父皇，儿臣对她，早就无爱……”夜晟差点喷自己的父亲一脸，自己做了占有儿子女人的事情，还那般来说，当真是不要脸到极点。然而，话出口，他还是一再地压制。
可惜，他还没有说完，就被皇上给打断了。
“既然你不爱了，朕也没打算要她和她肚子里的种，直接灭了吧。”皇上说得很是轻飘飘，就好像是在说今天的天气好好似的。
他说：“看在她怀的是朕的龙种，便不将她的尸体悬挂于城门之上了，就先将她肚子里的孩子抱出来，好好地安葬，再将她带到城外乱葬岗活埋了。”
女人，他多的是，儿子，女儿，他也多的是，少一个来得不光彩，身份永远都不会光明的儿女，不是损失，反而是赚了。
“父皇，你既占有了她，她的肚子里也怀着你的孩子，何不就将她收入后宫？她只要深居于后宫，也不会有人知道她真正的身份。”夜晟如是道。
他这话，就差直白地说：你占有了的女人，自己留着吧，不要再推给我，我不接手。
“朕说了，你不要，就处理了，朕，绝对不会留一个有污的女人在身边，哪怕只是无名无份地呆在后宫之中，朕丢不起这个人。”
皇上亦是没有半分退让，话到这里，他又看向太后，道：“母后，儿子不缺儿女，你也不缺孙子孙女，咱们没有必要留着这么一个不清不楚，心思不纯的东西。想要永绝后患，最好的办法就是让她永远都说不出话来。”
不只是褚灵蕴，还有其他人。
没有什么人会比死人更让人安心了。
太后也不知道是哪一句给听进去了，当即转过身去，不再看。
“你是皇帝，事情也是与你有关，这事就交给你自己解决吧，哀家老了，管不动事儿了。”
“多谢母后体谅！您放心，儿子绝对不会让事情传出去，更不会给任何人攻击皇家的机会。”皇上解释。
太后摆了摆手，没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