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亲，你别难过，你还有我。”
夜皓轩在空间内看得真切，那个说要保护他娘亲的男人，在褚灵蕴即将被群蛇咬伤那关键时刻，还是如风般掠了过去，为其斩碎了那些威胁。
那一瞬间，应该是本能？
不管什么原因，夜晟都在最后选择了褚灵蕴，将他的娘亲扔在了原地。尽管，他的娘亲并不需要那男人的保护。
很多时候，人要的本就只是一个态度。
说了，却做不到，那为什么又要说呢？
男人的承诺，应该是言出必行，而不是放屁一样，说过就过。
夜皓轩很生气，很愤怒，很为娘亲不值，他那么好的娘亲，怎么就遇上这么一个男人？
和离！
这样的男人必须和离！
别说什么当今世界男人三妻四妾正常，男人的心会偏向某一位妻或妾都很正常，身为人子，夜皓轩就是看不得娘亲受委屈。
可能是这几个月发生的太多事，几次死里逃生，让夜皓轩懂得了很多，他对顾蕊汐更多了几分亲近和心疼，对夜晟就更多了几分埋怨。
顾蕊汐轻笑：“宝贝儿放心，娘亲一点都不难过。”
早就预料的结果，还真谈不上难过伤心的，只不过是有种果真会如果的吃屎感觉。
诚然，夜晟对她或许是真的还有些感情，也愿意为她赴死了？他对褚灵蕴也确实是失望了，甚至有些怨恨，不想理会她。但，真的当褚灵蕴遇到生死危机时，他还是会不由自主地去救她。
这，怎么说呢？
就是一个人的本能反应。
多年已经习惯那样去做，想要改过来，并非一朝一夕。
要说，褚灵蕴是可见地背叛了夜晟，做的事情也是一件比一件不要脸，死几次都不够。
然而，在夜晟的心里，他可以否定褚灵蕴这个人，却没法否定她曾经为他做过的事。
早就刻到骨子里的那种感激与决心，并非说变就变，哪怕他表面已经变了，但肌肉记忆还在。
到了没法思考的时候，他的身体反应就是比大脑反应更快。
“娘亲……”夜皓轩有些不太相信，这几年，娘亲是有多爱夜晟这个渣男，他可是看得清楚。
顾蕊汐与儿子相处这么些时间，又岂能不知道其想法，她再次耐心地解释安慰。
“宝贝儿，娘亲真没事，因为从来没有期待，所以不存在失落。我可是要与他和离，彻底斩断联系了的，他能够选择褚灵蕴是最好的。”
渣男贱女，配一脸！
最重要的是，以褚贱人的性子，绝对不会轻易将夜晟放开。
“那边乱得很，娘亲要不要先离开？”夜皓轩道：“皇上不愿意和离书，那咱们就不要他的和离书，直接离开，再不归来不就好了？”
“你舍得？”顾蕊汐挑眉反问。
“舍得！”夜皓轩一脸生无可恋：“本来，我是对他有那么一点点的期待，奈何，他亲手给打碎了。”
每一次，他想要接受夜晟这个爹了，这个爹总是有本事打消他的念想。
如此多几次，他也想通了，不再强求了。
一个不怎么样的爹，不要也没啥。
顾蕊汐有些心酸，更是心疼儿子，她多少知道儿子对亲爹有期待，想要那个亲爹，她也想试着接受一下夜晟，当然，没成功，也曾想让父子相认，就像她原来世界离婚夫妻那般，儿子归她，父亲有探视的权利，结果，仍是不理想。
不管外界对夜晟什么样的评价，反正，从她来到这个世界，与夜晟接触颇多，她对其评价就是蠢。
一个始终放不下褚灵蕴的夜晟，她不需要，她儿子亦不需要。
事实，果然证明她是对的，这个男人，就是贱。哪怕褚灵蕴都那样对他了，他依然会去救。
不久前，夜晟被埋伏，被她弟弟所救，醒来之后，完全变了模样，因为，他中了蛊，被控制了。
褚灵蕴本就有前科，她现在是废了，却不代表她没有同伙，亦不代表她身上某个没有被检查到的地方没有蛊虫。
这么一过去，万一褚灵蕴再动手将其控制，那想要再恢复正常，就不是那么容易的事了。
这边发生的事情，在颇为混乱的内殿里，根本不算什么，而自始至终关注着的只有六皇子。
他盯着顾蕊汐，双眸深邃如海。
蕊汐，不要怪我，如果不这样做，我真怕你会接受夜晟。
那男人曾那么伤害你，又有什么资格做的男人？
你看，褚灵蕴在他心里的地位终究不一般，你该放下了。
“快，宣太医，皇上被蛇咬了。”
太监的尖叫声突然盖过在场所有人，压下了殿内混乱的声音。
夜昊安陡然回神，豁地转身看向皇上：“父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