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了？人有没有醒？”
这已经是顾勖不知道第几次问季芸同样的话了。
季芸摇头：“没醒。”
“娘亲是不是伤得很重？会不会死呀？”夜皓轩再没了之前故意装出来的老成，泪眼婆娑地看着季芸，道：“我叫你外婆，叫你姥姥，你想办法让我出去好不好？你那么厉害，一定会有办法的对不对？”
“小皓轩，对不起！我暂时也找不到出去的办法。”季芸愧疚地看着夜皓轩，艰难地吐出这么一段话。
夜皓轩低下头，整个人看起来十分难过。
但只瞬间，他又仰起头，强行将那即将滚落的眼泪给逼了回去。
不能哭！
他也是小男子汉了，一定要坚强！
他越这样，越是让人心疼。
顾景州伸手将小家伙揽入怀中，轻轻地拍着他的后背，柔声安慰：“轩儿别怕，你娘那么厉害，一定不会有事的。”
还有一句话，他没有说，如果顾蕊汐真的醒不来了，那他们应该也能走出去了。
他没有说，季芸却是说了出来。
“你们也别担心，我现在都没有办法走出去，说明她还好，至少力量还能撑着空间。我再办法先出去看看情况。”
“你不是很厉害的吗？怎么这会儿又不行了？难道你连顾蕊汐都比不了？”顾颜汐怀疑地看着季芸。
季芸摇头：“不是这么看的。”
论单打独斗的实力，她是强过顾蕊汐，但是，顾蕊汐狠啊，若是玩命儿的拼，她未必就是对手了。
现在在顾蕊汐的空间里，这里的一切都是由顾蕊汐主宰，她就更是难了。
有些时候，她其实宁愿自己出不去。
因为，她出不去，正好证明顾蕊汐还活着，且情况并不是到了可想的危险程度。
但转念一想，季芸还是想快些出去。
毕竟，只有出去了，才能知道顾蕊汐的情况，才能帮着顾蕊汐。
这会儿，顾蕊汐整个人都处于深度昏迷之中，对外界一无知，对空间内的世界也不清楚。
诚然，空间能够持续那样运转，有顾蕊汐还死不了的原因，但也还有一部分原因是空间在自行运转。
自昏迷以后，顾蕊汐的灵魂就在她所不知的情况下，离了体，置身于一个漆黑的环境之中，伸手不见五指，安静得落针可闻，空气中隐隐还有难闻的气息散发出来。
这什么鬼地方？顾蕊汐几次努力都没法离开，忍不住有些暴躁。
但很快，她又忍不住怀疑：难道她又挂了？
在地府？要不……
“顾蕊汐……”
正想得入神，猜测得投入，一道轻唤骤然响起，直击灵魂，直接将她的思绪给拽了回来。
“顾蕊汐……”
“什么人？出来！”
同样的声音再一次响起，顾蕊汐忍不住怒火升腾。
“是我！”
伴随着一声低哑中带着几分哭泣的声音响起，顾蕊汐只觉得眼前亮了一道光，然后，她看到一个白色的身影从远处飘了过来。
对！
没看错！
就是飘了过来。
顾蕊汐皱眉，阿飘？难道她真的又死了？
待看清对方的长相，顾蕊汐眼珠子差点瞪出来。
“卧槽！顾蕊汐？”
近前的阿飘点头：“是我！”
两张同样的脸，气质却是完全不一样。
顾蕊汐看着已经近到眼前这个面色惨白，双眸中满是忧伤的女子，心里一时有些说不出的难受。
“你不要怕，不要紧张，我不是回来跟你抢身体的。”原主轻扯嘴角，道。
她应该是想要笑的，可她应该是很久都没有笑过的原因，以致于她笑起来就给了人一种笑起来，比哭还难看的表情。
“你先别笑了，说说你来的目的？”顾蕊汐道：“总不可能特意来跟我说不抢身体。”
“晟哥哥很喜欢你！”原主道。
她紧紧地盯着顾蕊汐，眼中有着说不出的不甘。
顾蕊汐蹙眉：“什么意思？”
这女人怕不是做鬼做久了，有毛病？什么叫做晟哥哥很喜欢她？夜晟喜欢的人是她顾蕊汐吗？分明就是眼前这个看起来很是虚弱的阿飘。
原主不知道是不是看出了她的想法，又笑了笑，说：“你以为他喜欢的人是我？不，应该说是爱！以前，我也是那么以为的。我以为他很爱我，不管遇到什么事情，都不可能改变我们之间的感情。”
“难道不是？”顾蕊汐挑眉。
心下却道：就夜晟那个渣男，以前做了那么多伤害原主的事情，这原主居然还没有死心？居然还喜欢他？夜晟那男人有什么好的？哪里值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