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顾朝颜凄惶不知所措时,忽听对面有声音传过来。
她抬头,眼中一亮。
那鲜衣怒马奔向她的少年郎,正是秦昭。
吁—
马匹停在顾朝颜身侧,秦昭眼中流露出焦急神色,“阿姐可有受伤?”
“我没事!”
顾朝颜看到秦昭,如同抓到救命稻草,“你快回城去找拱尉司的人过来帮忙,就说他们裴大人遇到危险,急!”
没等秦昭答应,顾朝颜当即掉转马头。
是的,她不能抛下裴冽。
无关其他,因为在悬崖生死关头时裴冽也没有抛下她。
“阿姐!”
秦昭纵马挡在顾朝颜面前,“你要做什么?”
他眼眸深深,紧紧凝视自己的阿姐,是多久,他没有从自家阿姐脸上看到这样担心的模样了。
上一次,还是他从树上掉下来摔断双腿。
“我去帮忙,你快回去传信!”顾朝颜看到裴冽处在下风,当即从袖兜里掏出匕首。
看到匕首,秦昭眼神一暗,“阿姐,你认真的?”
“快去啊!”顾朝颜催促时双脚夹紧马腹。
驾—
冲向裴冽的人,并不是她。
眼见秦昭纵马过去,顾朝颜只觉脑子里一片空白,后脊发凉,额间渗出细密冷汗。
“秦昭……秦昭你给我回来!”
她可以自己回去送死,却不能看着秦昭过去拼命。
那是她最在乎的弟弟。
受一点点伤她都不能接受!
咣当—
阵前,裴冽与帝江斗在一处。
黑色大剑狂纵砍下来,裴冽双手握住剑柄,硬生挡下杀招。
无数恐怖剑气自两柄剑身疯狂泄溢,周围空气都被挤压到变形,裴冽已感体力不支,黑色大剑上的内力却似永远不会消耗殆尽般疯狂涌动。
轰!
忽然之间,一道白色剑光倏的闪过,逼退帝江。
裴冽得以喘息时回头,方见秦昭手执白色软剑,立于身后。
此时顾朝颜已然纵马杀回来,“秦昭!”
“阿姐莫要过来。”秦昭不等三人反应,自马背上飞身而往。
几乎同时,白色软剑挥斩间化作一条出海蛟龙,朝帝江凶猛卷袭!
帝江目冷,丝毫不将眼前突然杀出来的俊俏少年放在眼里,黑剑往上翻斩。
砰—
瞬息之间,蛟龙被黑色剑气冲散,方圆之境飘散下来真实的雨滴。
顾朝颜抬手,掌间湿漉。
“秦昭……”她满目震惊。
记忆里,她的弟弟虽然学过功夫,可也只会些花拳绣腿,何时这样厉害?
另一处,裴冽见秦昭不敌,执剑再冲上去。
孤鸣与秦昭手中的洛水剑同时攻向帝江……
此时蓥华街,萧瑾骑着高头大马,随锣鼓队伍向前直行,且绕过蓥华街再往左,便是将军府。
喜轿旁边,青然看到轿帘微动,行走时靠近侧窗。
“大姑娘?”
“季宛如怎么回事!”
这股火她从柱国公府一直憋到现在,实在咽不下去。
青然垂首低语,“奴婢也不知道,不过看样子当是陶夫人的决定。”
“陶若南真是知道怎么做才最恶心我!”
喜轿里,楚依依双手绞的绢帕褶皱变形,眼中阴森狠戾,“这个仇我早晚让她加倍奉还!”
“还有一柱香的时间就到将军府,大姑娘消消气。”
“没有不好的消息传过来?”
“大姑娘放心,没有。”
听到肯定回答,楚依依暗暗松了口气。
莫名的,她总觉着心里有些慌,“那就好。”
偏在这时,轿子突然停下来,锣鼓唢呐声也都戛然而止。
青然疑惑时侧帘微动,“怎么回事?”
“奴婢这就过看看!”
队伍前,萧瑾亦感疑惑,不多时便有下人小跑着过来禀报,说是前面的路被拱尉司给封住了。
萧瑾难以置信,“封路?”
“小的打听过,好像是说昨夜拱尉司里跑出来几个杀人不眨眼的贼匪,这些贼匪被查到藏在秀水楼里,洛少监得着消息过来拿人,这就打成一团了。”
萧瑾皱眉,“抓几个贼匪也要封路?”
“怕伤着百姓……”
萧瑾皱眉,扯缰绳往前骑行。
果然,队伍前面的确有数十拱尉司的人手肘相连横在路上,不止是他的接亲队伍,所有通行百姓都须绕行。
他向前,朝其中一人低喝,“让开!”
拱尉司的侍卫从来不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