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餐的时候,我和大姐站在一旁,邵征和云黎面对面坐着。
“征哥,你衬衫袖子怎么湿了?”云黎望着他衬衫湿透的一角。
我想到在书房的时候,邵征要我脱裤子的事,衬衫是在那个时候湿透的?
“被水打湿的,不碍事。”
邵征说话时,眼睛盯着袖子。
我有点烦躁,这种事何必拿来讨论,安静地吃他们的饭不好吗?
“征哥,我不吃了。”云黎放下饭碗。
我紧张地绷直了后背,她发现邵征的衬衫袖子为什么是湿透的?
他也放下了碗筷,“是饭菜不符合口味吗?”
云黎摇头,她转动轮椅,手按着腿,“长时间坐轮椅的关系,这两天腿疼得很难受。”
邵征抬头望着我,我有种不好的预感。
“你以前为了奶奶不是特地去学过按摩手法吗?”他问我。
我果然猜中了邵征的心思。
为了讨白月光欢心,他居然让我去给云黎当捏脚婢。
“嗯,是有这件事。”
我没办法否认。
云黎对着邵征摇头,“征哥,不可以,念念的手不方便。”
她的好心拒绝,在我听来反倒是一种变相提醒。
“过来给云黎按。”
邵征使唤我。
我的脚步没有挪动,他起身把我强行拖到云黎面前。
“念念,你别听征哥的,我没事,坐轮椅久了腿不舒服是常态。”她继续推辞。
邵征把我按在地上,我的额头差点撞到轮椅的扶手。
“给你加钱。”他用钱打压我。
我有机会触碰到云黎的双腿,在某种层面上,这是难得的好机会。
通过按摩的时候,师父教过我人体的穴位与脉络。
我帮云黎按摩,也是另一种收获。
“征哥,不可以,念念以前在邵家也是大小姐的待遇。”云黎推开我的手,不想让我去碰她的双腿。
邵征还没来得及把我往前推,云黎转动轮椅离开了餐厅。
云黎离开后,邵征也出去了。
餐厅里只剩下我一人。
他们都走了,我去庭院透气,不远处不起眼的角落里,我看到了熟悉的水杯。杯子上刻着我的名字,杯身的图案是我求邵征画的,是一条小鲸鱼,杯子是我自己亲手烧制,有着不凡的意义。
离开邵家,属于我的东西也跟着被丢弃了。
就像我一样,从来没有被人妥善保护。
我蹲下来,刨土取出了杯子。
我的东西,应该我自己守护好。
我拿着杯子去厨房清洗时,邵征穿着家居服走到中岛台。
“倒杯水过来。”
他站在我对面,对我下达命令。
我停下洗杯子的动作,跑去给他倒水,他喝水很挑,太烫不行,太冷不行,一定要温的。
我把水杯放在吧台上,接着又去洗那只杯子。
邵征喝完水,双手抱胸地盯着我正在清洗的杯子。
“谁准许你捡来的,丢回去。”
他对着我发神经。
我关掉水龙头,把杯子放在水槽里,“我想带走。”
“司念,连你都是邵家的。”邵征说道。
我低着头,望着水槽,不得不说,他这句话有一定的道理。
“邵先生,麻烦结算一下工资,明天起我不来了。”
我拒绝留在御庭壹号。
主要面对云黎,我还没做好足够的准备。
“但愿你不后悔。”
邵征冷眼看我。
我解下围裙放在一旁,把杯子从水槽里捞出来,跑出厨房后,把杯子丢在了庭院的角落。
我跑得太着急,脚上的棉鞋好几次脱出了脚后跟。
阿兵给我买的鞋子尺码很正规,是我太瘦了,鞋子连脚后跟都包不住。
我领着日工资走出了御庭壹号,冬天的晚风特别冷,我走走停停,等来到公交站发现车子已经停运。
我一路走回家,刚走到家门口,又看到了阿兵。
“给你送快餐。”
他举着塑料袋向我问好。
我哽咽了一下,“我可以自己去买的。”
“我去问过了,他们说,你需要钱。还有,你没办法开煤气灶自己做饭,你怕火。”
阿兵望着我,没说起关于我的过往我的眼眶会变得酸涩。
一个外人都比邵征懂我的难处,懂我的痛苦。
“谢谢你,谢谢你把我当正常人相处,谢谢你给了我自尊。”
我用双臂抱住头,放声大哭。
四年了,被人抛弃的四年,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