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表情却显得呆呆的。
周恪觉得她这样子挺搞笑的,也确实笑了声,“发什么呆?进来啊!”
“哦。”
姜知许回过神,心脏砰砰砰的跳了几下才渐渐平复下来了。
她将门关上,走进去,开门见山道,“我听方静说了,你在停车场附近看到我和遇况了。”
周恪擦拭头发的动作顿了两秒,又恢复,却没说话,连眼睛都没往她那边扫。
怎么说呢。
他现在是有点逃避心理的,也害怕姜知许说出他最不愿,也害怕听到的话了。
比如,她还是放不下遇况,想让他放过她,又或者觉得和他这桩婚姻没什么意思,想离婚之类的。
这些想法他在脑子里大致的过了一遍。
他轮廓的棱角都变得锋利了。
语气却带着平日那副吊儿郎当,又满不在意的松弛感,“和他破镜重圆,找我来摊牌了?”
甚至还隐含几分戏谑。
只是那双漆黑的眸子没有半分温度,也没有任何玩笑的意思。
姜知许微愣,眼里划过一丝讶异和不解。
什么玩意就破镜重圆了?
“我知道。”周恪攥着手里的毛巾,坦言道,“你忘不了他,如果不是你爸逼你,你根本不会嫁给我。你的心思可以放在他身上,放在你的事业上,甚至可以放在我父母和爷爷身上,却唯独不会放在我身上。”
他父母和爷爷是真心喜欢姜知许的,他们永远都是向着她的。
所以姜知许待他们也都是真心的。
周恪对她的感情,从不是那种大摇大摆的外露,而是藏在一些细节里。
体贴而又细腻。
但这些细节也不是人人都能注意得到的,包括她本人。
导致,在周家人眼里,周恪不喜欢姜知许,当初点名要娶她,只是因为姜知许在姜家的身份特殊,可以不受姜家掌控。
说白了就是不向外。
可周恪对姜知许的喜欢,除了陆时凛,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在别人眼里,他在这桩婚姻里什么都没付出过,两人形同陌路,离婚是必定的结局。
但周恪也曾努力过,在刚开始结婚那段日子里,他也尝试靠近姜知许,想对她好,想将自己所有的都给她。
是姜知许排斥,抵触,抗拒,生生将他推到了黄线外,只准他在外面徘徊。
周恪没办法,他只能想出闹出桃色绯闻这种幼稚且低级的办法来吸引她的注意,试图让她在乎,让她管自己。
可姜知许的漠视和冷淡,让他那颗炙热的心一点点冷却。
如果说之前他还存在最后一丝期盼和希望,但今天在看到她和遇况抱在一起的画面时,他知道,自己的希望破灭了。
因为他压根赢不了那个被姜知许视为白月光的男人。
白月光的杀伤力有多大,竟能让他在短短几秒的时间里,选择了默认和妥协。
而此时的逃避,是他心里高高筑起的防范墙。
四年的时间,足以说明一切了。
他抬手抓了一把头发,像是做出了十分艰难的决定,声音低得不行,若不是因为这房间太静了,姜知许还未必能听见。
“你要是想离婚,等回了黎城就去把手续办了吧。”
他知道,姜知许同意和他同床共枕,只是出于生理需求,可他贪婪的觉得,这也是一种需要。
只要她肯要,那他就给。
原先他以为,这是两人对于关系的进一步发展,但只是从床上下来后,两人又退回原位了。
什么都没改变。
他想,或许,她想要的一直都不是他。
他只是一个替代品,或者……一个工具罢了。
既然留不住的人和留不住的心,强行绑在身边,痛苦的不只是他,还有她和遇况。
当初因为自己的一己私欲,强行把她和遇况分开,这大概就是错误的开端,他也为自己这个错误决定付出了代价。
那颗心,被她亲手扎得遍体鳞伤,体无完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