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点除了在酒店,还能在哪?”
陆时凛觑了一眼她惨白的脸色,把早餐袋子解开,将粥和牛奶推到面前,“让你来灵山市是解决问题的,不是让你来自虐的。”
昨天可能是因为一整天都紧绷着神经,都不怎么觉得饿。
现在放松下来了,又睡了一觉,肚子确实饿了。
连带着那股难闻的消毒水味道都消散了几分。
她没理会他那些自带荆棘的话,拿起勺子吃了口热腾腾的青菜瘦肉粥,咽下去,身体都觉得暖洋洋的。
一碗粥见底,她又吃了一个虾饺,忽然出声问,“你什么时候来的灵山市?”
“昨天。”
陆时凛收完桌子,见她已经下床,单手抄兜,“能走了?”
“嗯,不要紧了。”
辛愿环顾了下这屁大的地方,“我大衣呢?”
“扔了。”
“什么?”
“要不是知道你是在工作,我还以为你在泥潭里滚了一圈出来的。”
辛愿哑然。
她差点忘了,这狗男人是有重症洁癖的。
好歹算是被他救了,她说不出埋怨的话。
灵山市的深秋比黎城还要冷,更何况这两天还下过雨,冷空气还凝聚在这座城市。
她里面只有一件单薄的蓝色针织衫,这会在屋子里倒不觉得冷,但出了门,就不一样了。
天际刚泛出一点鱼肚白,那抹沉沉的青色,仿若是一团稠得化不开的浓墨。
走出医院的大门,一股冷刺的寒风袭来,是钻心刺骨的冷疼。
辛愿浑身一颤,攥紧拳头强忍。
蓦地,头上一重,视野被遮住,一股好闻又熟悉的乌木香将外面的寒风阻隔开来。
她微愣,扯下头上的黑色大衣,看着面前姿态随意淡然的男人,想要拒绝,“陆总……”
“穿上!”
陆时凛云淡风轻地问,“你要再病倒,园林组的事情,什么时候才能给我一个合理的交代?”
提到工作上的事情,辛愿眉心舒展下来,将大衣披上,“那就多谢陆总了。”
陆时凛斜睨她一眼,落在裤袋中的指腹轻轻摩挲着,唇角勾了勾,迈着轻快的步伐下了阶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