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愿是被一阵急促的门铃声吵醒的。
眼皮子很重,黏在一块怎么也不愿意睁开。
她翻了个身,腰间的酸痛让她蹙起了眉峰,脑海里忽然浮现出有关昨晚零碎的记忆片段,猛地睁开了眼睛,急忙回头看身旁。
空空如也。
再撑着手坐起来环视屋内,依旧没有那道熟悉的身影。
只是空气里依旧弥留了一股情靡的味道。
她心口狠狠一阵,被外面的门铃催促得来不及去想其他的细节,更没时间去思考陆时凛那么大个人跑哪去了。
掀开被子站起来时,双腿颤抖着又跌回床上。
她咬了咬唇,费劲冲进浴室,在照到镜子那刻,她心态炸了。
脖颈以下用‘惨不忍睹’来形容都是不为过的。
那狰狞暧昧的痕迹无不诉说着昨晚的疯狂和极致巅峰。
辛愿烦躁的揉乱了头发,套上浴衣,飞快洗漱了下,确认没有遗漏的地方才走到门口。
开门,映入眼帘的是乔欢那张担忧的脸,手里正拿着电话联系工作人员,准备要房卡进去看看来着。
身边还有一个是她的助理,还有一个昨晚和他们一同喝酒的高管。
瞧这架势是来抓奸的无疑了。
“大嫂,你这是做什么?”
辛愿面上有几分宿醉后的倦意,眉心紧蹙,是被吵醒后的烦躁和不虞。
乔欢微不可察的上下打量了她一圈,并未发觉任何放纵过后的痕迹,心里生出几分疑虑,面上却十分讶异和愧疚。
“我听说昨晚送你们回房间的餐厅服务员弄错了房间号,就急急忙忙赶过来了。”
“看你出现在阿凛的房间里,果然……哎,这事是我安排不周,昨晚人多,又要照顾你大哥,疏忽了,弟妹,你……没事吧?阿凛人呢?”
这套说辞其实没有半点可信度,但如果事情发生了的话,再苍白的理由也抵不过事实了。
他们的目的就达到了。
辛愿知道他们这两口子不是什么好人,但万万没想到他们会用这么歹毒又卑鄙的手段。
按理来说,她和他们没有什么仇怨的。
只不过,她这个锋锐的矛可以同时刺向陆时凛和陆尘卿,他们可以坐山观虎斗,再坐收渔翁之利,何乐而不为呢?
她拧着眉,不悦的神色溢于言表,“大嫂在说什么?什么三哥的房间?这房间里就我一个人,你这样信口胡诌毁的可是我的名誉。”
乔欢闻言,连忙出声解释,“哎哟,弟妹,你别误会,我也是听手下的人说把你和阿凛送进同一个房间了,登记表上写着阿凛的名字,你又在这里……这误会闹得确实大,要不我亲自和阿凛说。”
说着,她便迈步想进去,辛愿却挡在门口。
乔欢笑说,”弟妹拦着我做什么?我进去找阿凛解释的。”
辛愿的眼神和声音都冷了下来,“大嫂是听不懂人话吗?我说了里面就我一个人,你非说三哥在我这里,又安了什么龌龊心思?”
这话一出,就相当于把彼此的脸面撕破一半了。
乔欢眸子里闪过几缕寒光,依旧笑得委婉,“瞧弟妹这话说的,哪有这么严重,我只是想和三弟解释解释昨晚送错房间的事情,你这么生气做什么?”
陆时凛确实不在里头,但蔓延在空气中那股味道久散不去。
被乔欢捕捉到依旧是件麻烦事。
宿醉让她脑袋昏昏涨涨的。
她保持理智,冷漠的音调里带着几分嘲弄和戏谑,“我可比不得大嫂这么大度,被人侮辱了,任由对方蹬鼻子上脸不说,还要对她笑脸相迎。按理说,大嫂应该最了解这种感受才是。”
最后那句她咬重了字眼,也说得意味深长。
乔欢脸上的笑收敛了起来。
陆彦礼在外面养的那个大学生情人就恃宠而骄的在她面前蹦跶过几次。
她对陆彦礼还有情,有期待,也有在家族事业上的托付。
所以她算是默认了陆彦礼养情人这事。
这事向来隐秘,上次在家宴那天,辛愿就明里暗里的说起过,今天又是,她真的很好奇,她是如何得知的。
可偏偏她不能问,一问,就相当于承认了他们公认的模范夫妻是表象外,也会被辛愿带偏了题。
“弟妹这话真的言重了,我只是想……”
话未说完,对面的房门忽然开了,陆时凛出现在众人的视野里。
他散漫又显冷漠的眸子一一扫过,在辛愿身上多停留了几秒,“大清早的,挺热闹。大嫂也在啊。”
乔欢一愣,万万没想到陆时凛会在对面房间出现。
“三弟……你怎么会在对面这个房间?”
陆时凛笑问,“大嫂这话说的,你觉得我应该在哪个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