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道很长,很空旷。
她的吼声还在这寂静的夜晚里荡起丝丝回音。
陆时凛面上是漫不经心又戏谑地笑,修长的手指指着前方,“我的房间也在那边。”
辛愿拧眉,尽头拐角处左右两间房。
右边那间是她的。
她也没有刻意去打听,但至少清楚,他的房间并不在这一层。
“哪一间?”
别告诉她是左边那间,她是真的会打人!
陆时凛手指拐了个弯,“左边。五楼太高了,换到三楼方便点。”
“……”
又不让他爬楼梯,五楼高什么?
还方便点,方便个屁!
酒精在搅动着她的神经,以及浑身的血液,最后那两杯酒稍微有些烈,现在劲上来了,让她觉得晕眩昏沉。
她微微汲气,恼怒的质问,“陆时凛!你这是在耍无赖知道吗?”
陆时凛‘啧’了声,“我回我自己房间有错吗?辛愿,你不讲理。”
看他那无辜又委屈的样子,她好像真成了那个十恶不赦的坏人一样。
辛愿无语一瞬,缓了缓气息,想着,也是,自己和他计较什么?
只要他不来自己房里就行。
她是真的想睡个好觉,折腾不起了。
但陆时凛这个狗东西偏偏不如她的意。
在她刷开房卡进去还没来得及关门时,男人就一个闪身滑进来了。
辛愿脸冷了下来,咬牙切齿地问,“你不是回自己房间吗?!”
“整个酒庄都是我的,更何况房间?”
辛愿简直要被他的厚脸皮气笑了。
她呼吸一口气,“既然你喜欢这间房,那我让给你就是。”
说着她走进去收拾自己的衣服,腰肢忽然被人从后面抱住。
她身形一僵,耳边是男人低沉略哑的嗓音,“少折腾,累了就休息。”
这算什么?
贼喊捉贼。
“到底是谁在折腾?!”
“奶奶让我好好照顾你,多疼你。”
“……”
拿个鸡毛当令箭,他还真进入角色了。
辛愿一脸嫌弃的偏头用余光扫他,“陆时凛,我看你真是病得不轻。”
“嗯,大概吧。”
陆时凛语气淡淡的,吻住了她的耳垂。
温热的气息滑进耳道,流淌进她的心脏里。
辛愿只觉得情绪正在外泄,某些东西正在努力挣脱灵魂的束缚,拼命往外涌。
她不喜欢这种不受控的感觉。
这可不是个好兆头。
“陆时凛……”
话刚出,一阵强烈的眩晕袭来,身子晃了两下。
被酒精牵制的身体,已经到了极限。
陆时凛眼眸一眯,将她打横抱起放在床上,扯开她大衣腰带的蝴蝶结。
辛愿眼瞳一颤,抬手对着他脸就是一巴掌,死死拢着自己的大衣,“你禽兽啊!”
陆时凛磨了磨后槽牙,发狠的抓住她两只手,“你打人还打上瘾了?”
“谁让你抽疯的!”辛愿没有挣扎的力道,脑袋刺刺的疼,“我今天真的很累,你能不能走?”
话音刚落,男人撩开被子,躺在她的身边,揽着她的腰身,将脸埋进她的颈窝之中。
辛愿拧眉,推搡着他,“你干什么?!”
“睡觉。”
男人闭上眼,回。
辛愿抗拒他的怀抱,“你回你自己的房间睡去!”
陆时凛死死摁着她,不睁眼,也不说话。
没多久,辛愿浑身乏力下来,怎么也推不动他,困乏和疲倦感尽数涌上,让她眼皮子愈发沉重。
即便是以前各取所需的交易里,他们俩都不太会轻易睡在一起过夜。
偶尔有,也是因为筋疲力尽。
但像这样单纯抱着不含半分情欲的睡觉,没有过。
连他们在大学谈恋爱的那段时间里都不曾有过。
所以,辛愿搞不懂他这睡个觉还要黏上来的意思。
但混沌的大脑也想不了那么多,意识逐渐消散。
两人就这样穿着外套睡着了。
再次醒来时,屋子里一片漆黑,门外是焦急的门铃声以及时而短促的拍门声。
睡了一觉,脑袋的昏沉感非但没有得到缓解,反而越来越疼了。
眼皮依旧沉得睁不开,是还没有睡够的迹象。
“谁啊?”
身边的陆时凛也被吵醒了,不爽地问了一句。
辛愿撑着手臂坐起来,注意到自己的鞋子和外套不知什么时候都脱掉了。
她拧眉,实在是外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