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愿到警局时,暮色已降临,华灯初上,裹挟着冬日的寒风侵袭着整座城市。
她戴着口罩,对警官说,“我是昨晚酒吧故意伤人案的受害者,来找陆时凛,他在哪?我想见他可以吗?”
警官抬手指了一个方向,“陆总在前面走廊最里面的办公室,你可以去找他。”
“谢谢。”
辛愿起身走过去,屈指敲了敲门,里面传来一道声音,“进。”
她推门进去,入眼的先是陆时凛像个大爷一样坐在椅子上,双腿交叠着,手里夹着一支燃过半的烟。
“你怎么来了?”
陆时凛看着门口的女人。
辛愿,“袁叔说你被警方叫走调查昨晚酒吧的伤人事件了,我还以为……”
陆时凛掐了烟,扬了扬眉,眼底浮着肆意的笑,“怎么?担心我?”
辛愿看着他这惬意悠闲的样子,忽然觉得自己有毛病。
她为什么会认为陆时凛解决不了这点小事,还需要她亲自来替他解释啊?
在听到袁叔说的时候,她的确挺意外也挺担心的。
再者就是有一丝内疚,更不想欠他什么。
她垄断思绪,朝他淡淡颔首,“既然陆总没事,想必是事情处理好了?”
“差不多。”
陆时凛言语淡漠,抻抻腿起身,与对面的男人道,“剩下的事交给你了,走了。”
经过她身边时,顺便扣着她的手腕往外走。
到了停车场,辛愿感觉到力道松了些,才用力挣脱开,“陆总,有事您直接说就好,请别动手动脚。”
“喏,警局就在面前,你想告X骚扰还是强J,请便。”
陆时凛眼底带着痞意的笑,朝身后的警局抬了抬下巴。
辛愿被他这嚣张肆意态度弄得火大,冷笑一声,“你真以为我不敢是吧?”
说罢,抬腿就往警局走,气势汹汹的,像是要吃人。
陆时凛挑了下眉,伸手拦住她的去路,不等她动手拍开,已经勾着她纤细的腰,大步流星走到车前。
辛愿的背抵在车门上,恼羞成怒,“陆时凛,你想干什么?”
陆时凛勾着唇,摁着她腰的力道加重,“你觉得我能干什么?”
“放手!”
“这就是你对恩人的态度?”
“恩人?”
辛愿知道他在指昨晚酒吧的事。
也稍微冷静下来了,微微汲气,“你打算怎么摆平这件事?”
陆时凛睨着她秋水盈盈的媚眼,“警是赵艇他母亲报的。他们动不了我,知道事因你而出,赵家会放过你?”
辛愿后脊一凉。
如果赵氏是公司项目的前路,那就说明她只剩云城国际这条后路了。
这种时候,辛氏本就切禁树敌的。
陆时凛看着她面上漾起的慌意,语气闲适散漫道,“不过,我已经摆平了。他们不会找你的麻烦,这个哑巴亏,他们不吃也得吃!”
辛愿再次愣住。
“你怎么摆平的?”
“以你的名义给赵家送了一份大礼。”陆时凛勾着笑,“这两天,他们应该会找你,你自己看着办?”
辛愿诧异的睁大眼瞳,“大礼?什么大礼?”
“你猜。”陆时凛饶有深意,微微歪头,靠近她的耳畔,咬着磁性的气音,“担心什么?我还能害你不成?”
辛愿哑然。
他害她的次数还少吗?
每次虽不致命,但也够惊险的。
那他刚刚是在故意恐吓她?
但他那句‘你猜’,就足以说明,不论她再怎么追问,他都不会说的。
这狗男人一直都有喜欢看她提心吊胆,手足无措的恶趣味。
不过,也好歹是解决了一个大麻烦。
她轻喃,“谢谢。”
“你只会口头谢?”
口罩下的红唇翕动,想说请他吃饭,但以往的经验,肯定会被陆时凛嫌弃。
但她又不想问他想要什么。
他满脑子黄色废料,除了那个还有什么?
“既然是谢礼,我要最高规格的。”
他言语低沉,唇瓣蠕动间,湿热感还会有意无意扫过她冰凉的耳垂。
激起她浑身皮肤表面的一阵酥麻。
辛愿偏头躲过,“你能先放开我再说话吗?”
陆时凛点头松开,往后退了两步,却刚好堵住了她能趁机溜走的位置。
辛愿整理了下衣服,看见他挪动的脚步,不悦抬眸,似是在问‘你这搁这防谁呢’?
陆时凛的眼神倒也坦荡,虹膜里清晰映着她的脸,幽深而又灼烫。
那答案很明显。
防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