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此刻姜初霁也顾不上那么多了,明明是春末,且屋内温度不低,她却觉得燥热不已。
又继续猛灌了几杯,直到被呛住才肯罢休。
沈寄舟一直关注着姜初霁,因而在第一时间便过来帮忙顺背。
“太后怎得如此着急?嗯?”
沈寄舟抽过姜初霁手中的帕子,温柔的擦拭着她唇角的水渍。
“我……”
谁知姜初霁一开口,嘴唇便碰到了正擦着水的手指。
唇边的手如同被细磨的玉石,指节匀称,若是如同书中那般抚上她的唇……
抬眼又是沈寄舟放大的俊脸,正眼含小温小意的看着自己,且认真擦拭……
漏漏漏,大漏特漏啊!
她在想什么啊!
这是气运之子,是九五至尊,是她名义上的儿子啊!
她怎可这般肖想!
正巧此时沈寄舟俯身在她耳边,有意压低声音道:“母后刚刚用的杯子,是儿臣喝过的。”
?!?!
姜初霁只觉刚降下去的丁点温度又升起来了,这火还越烧越旺,比刚刚燃多了!
“我我,我去看看晚膳布好了没。”
姜初霁连忙往后靠了些许,不敢再直视沈寄舟。
“太后不是说还未到用完膳的时候吗?”
“那那那,那我去看外面下雨了没!要要收东西的。”
“太后莫不是忘了今天是大晴天?而且收东西这些小事岂劳您费心?”
“那那那那,那!我便去看看今日晚膳吃什么!”
说着不等沈寄舟再次出声,便头也不回的逃离了现场。
望着小姑娘落荒而逃的背影,沈寄舟终于忍不住,低低的笑了起来。
她太容易害羞了,绯红的脸颊像一个水蜜桃般,让人忍不住咬上一口。
与往日的戾气不同,今日沈寄舟眉间染上了显而易见的笑意。
又想起刚刚小太后面若桃李的模样,真真应了那句——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
在又一次被皇上投喂饱后,姜初霁同意了沈寄舟的饭后走一走。
主要是人家是皇上,是气运之子,她有拒绝的余地吗?
反正她也有饭后散步消食的习惯。
两人逛着逛着便来到了百花争艳的御花园。
首夏犹清和,芳草亦未歇。
将初夏的御花园绿池蝉鸣,姜初霁闭眼享受着凉风拂面,却被沈寄舟拉到了一处秋千前。
“这是儿臣专门命人为太后准备的,试试?”
不知怎的,姜初霁脑海中又窜出今日那本书中所写的,青梅竹马在秋千上……
不能想不能想!
姜初霁努力将画面感甩出脑袋,佯装镇定的坐上秋千。
“我在后面好吗?”
闻声姜初霁只感觉血气上涌,绯红立刻蔓延。
只因书中竹马说了一句一模一样的话!
“太后怎得脸如此红?在想什么呢?”
沈寄舟从身后凑到姜初霁耳边,低声询问。
“没!没什么!可能太热了吧!”
“哦……”
沈寄舟好似有些惋惜的应道,随即又同变戏法般的从手中变出一朵蔷薇花来。
“儿臣觉得此花甚配母后,儿臣帮母后簪上?”
姜初霁有些木讷的点了点头。
她记得书中青梅竹马的第一次鸳鸯浴是蔷薇花浴……
快来人救救她啊,她真的魔怔了啊……
欸波希:不不不,不是你魔怔了,是主人太腹黑,太有心机了!
但它怂,它不敢说。
终于将那尊大佛送走了,沐浴完的姜初霁连忙将那几本话本子放入底柜,俗称压箱底!
她再也不要看这种的话本子了!
相较于永乐宫这边的恼怒成羞,宫外的大理寺血气缭绕,惨叫声连连不断。
“启禀皇上,这便是大皇子身旁的侍从。”
顾津诏见着沈寄舟身影,便行礼回道。
沈寄舟点了点头,掀袍坐在了主位上。
接着便有士兵将一个血人拖来扔在主位前。
“你们就死了这条心吧!我是不会告诉你们主子的去向的!”
沈寄舟轻蔑的笑了声,一手中不停地摩挲今日从姜初霁手中顺来的帕子,仿佛还留有小姑娘燥热的温度。
“上刑。”
沈寄舟看都没看地上人一眼,只淡淡的抛出二字。
牢中瞬间响起了惨绝人寰的惨叫声,但站着的几人却纹丝不动,仿若未闻。
地上积起了一滩血水,狱中的血腥味越发的浓重,但惨叫声却越发的薄弱,直至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