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果然是个聪明人,倘若皇上愿助我登上大韩皇位,大皇子便随您处置。”
虽说他已处太子之位,但只要传位诏书未定,那上位之人随时都存在变数。
都是在深宫中摸爬滚打过来的两人,对于这些又怎么不知,沈寄舟却神情不变,只简单的应了声。
见此上官御景也不恼,缓缓开口道:“不仅如此,我朝愿与大川永久交好,每年向大川进贡。”
听罢沈寄舟才稍稍抬眸看向上官御景:“大韩太子亦是聪明人。”
看出沈寄舟的心不在焉,心想目的已达成,上官御景便不再逗留,拱手道:“无事的话,告辞。”
待上官御景踏出御书房后,他的贴身侍卫才走到他身边,行礼回禀:“太子殿下,大川皇上身边的太监已经将看到您进殿内的人……”
说着,那侍卫比了一个抹脖子的手势。
上官御景知晓后眼中颇为欣赏之意:“这川皇,倒是比我想象中的还要谨慎……狠辣。”
侍卫赞同的点了点头,随后又有些不甘的问道:“太子殿下您说每年进贡一次,这……咱们会不会太亏了?”
上官御景敲了敲手中的折扇,心中微微叹息:“大韩不过麻雀大点地,如今实力也说不上强盛,只要不招惹大川,大川是万万看不上我们的,但大韩邻国可都是虎视眈眈,倘若我国能与大川交好,多少也可以威慑到他们的,每年一贡换大韩和平无恙,又有何亏?”
“太子殿下这般说,又何必接下这个烂摊子?”
“如今父皇残暴不仁,听信谗言,狼子野心,百姓民不聊生,我既生在皇家,便应担下重任,造福百姓。”
“可明明您小时候都没享过皇家带来的福气……”
“记常,慎言。”
上官御景低声斥了声,打开手中折扇,旁边赫然被人提上了一行小字。
愿得此身长报国,何须生入玉门关。
殿内。
待上官御景走远后,沈寄舟才将披风掀开一个角,眼底是化不开的温情。
“醒了?”
被披风裹着的少女因喝了些许果酒,此时双颊布满了红晕,眸中弥漫着星点水雾,正一瞬不瞬的望着沈寄舟。
“我是不是听到了什么国家机密呀,会不会被嘎人灭口呀~”
此话一出,沈寄舟瞬时被逗乐了,弹了弹姜初霁的脑门,边往外走边诱哄道:“对呢,所以今晚就让我上满满的塌吧,好,贴,身,保护太后。”
姜初霁只觉脑袋晕乎乎的,只听懂了沈寄舟说要保护自己,于是便讷讷的点了点头,随后往沈寄舟怀中拱了拱,好奇的发问。
“上官御景不是太子了吗,为什么也要造反呀?”
什么叫也,这小没良心的。
沈寄舟再一次无奈的叹息后,边走边耐心的向姜初霁讲述着。
上官御景是一位盛宠已过的昭仪之子,生下来并不得宠,始终被一位新得宠却又无子的贵妃记恨着,而后其母族又因贪污受贿锒铛入狱,母子二人被打入冷宫,受尽凌辱。
终于在贵妃又一次的来冷宫奚落折磨人时,这位虚弱的昭仪再也支撑不住,在满天飞雪中草草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贵妃起初以为昭仪是装死,最后在太医的诊断下这才慌了神,连忙回到自己的寝殿内闭门谢客。
得知此事的皇上也并未过多苛责,只是对那位贵妃的宠爱日渐减少,最后彻底转移到了另外一名新进的妃子身上,而新进的妃子又仗着皇帝的宠爱,开始不断找着贵妃的麻烦……
如此轮回往复,命运从未眷顾后宫里任何一位盛宠已过的嫔妃。
就是如此一位身世落魄的皇子,却有朝一日成为皇上一意孤行立的太子,让朝中大臣对上官御景越发的不满,各皇子也对他嫉恶如仇。
而皇上立的太子,也不过是掩人耳目,让上官御景为皇后之子做挡箭牌罢了。
皇上目的的不纯,朝中名声的倒塌,皇子之间的刺杀,就算上官御景再强大,想要走上那个位置,也是力不从心的。
所以他选择了一个强大的盟友——同是弑父篡位的沈寄舟,并愿意提出如此具有诱惑力的好处。
听完沈寄舟的讲述,姜初霁仿佛在上官御景的身上看到了沈寄舟的些许身影,心中竟有些刺痛。
还有后宫中那些嫔妃之间的争斗……
沈寄舟察觉到怀中人儿的沉默,拍了拍她的头,轻声询问:“满满,怎么了?”
姜初霁摇了摇头,闷闷道:“没什么,只是想起了你小时候也应是如此艰难吧,心疼你。”
沈寄舟眉间瞬间荡开笑意,整个人如沐春风。
“遇到满满,就不艰难了。”
待二人回到永乐宫,沐浴后的姜初霁喝完醒酒汤,坐在床边,心中仍想着沈寄舟讲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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