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在一旁默默的听着,再与前几日皇上所说的,心中有些许猜测道,“那此次乌拉国前来是为了此事?”
皇上点了点头,“他们想以垒城作为条件交换。”
皇后起身为皇上倒杯茶,有些许担忧道,“让皇上如此愁容,难道是以城换城?”
皇上摇了摇头,犹豫了几瞬,有些干涩的声音响起,“他们想要满满嫁与他们的太子。”
“砰——”
皇后手中的杯子一松,茶水迅速蔓延,浸湿了乳白色的桌布。
皇后却顾不得处理这些,她转身拉住皇上的袖子,想皇上告诉她这只是在开玩笑而已。
但对上皇上那布满血丝的眼眸,皇后拉住衣袖的渐渐滑落,声音也不再似平常的温柔如水。
“皇上……真的?他们真的要满满嫁过去?”
见皇上未出声,她有些无力的跌倒在凳子上,望向皇上的眼神满是无助。
“满满从小便被我们护着,都不曾经历过大风大浪,那后宫貂狼虎豹什么都有,满满怎么会是他们的对手?”
皇后说着仿佛已看到了满满未来的生活,眼底不由得蓄满了泪水,“更何况,满满从小就讨厌被宫廷拘束,倘若她要一辈子被困在宫中,岂不是……”
“再者,满满不是与寄舟那孩子心意想通了吗?倘若满满……他们该怎么办啊?”
皇上亦是不忍,将皇后揽入怀中轻轻安抚,“柳儿放心,朕定当尽全力护住满满!”
只是皇上未曾想到,那存在感极低的尚书竟是此事的起头者。
次日的早朝一如既往的说了些百姓常事,就在皇上打算宣布退朝时,下首的尚书突然站出来,声音洪亮,传到了殿内的每一处。
“臣有事要奏。”
“允!”
尚书鞠下一躬,“先皇在位时,垒城被乌拉小国侵占,臣听闻他们此次前来,是为了垒城。”
皇上一听此话,便知无甚好事,想着敷衍几句赶紧退朝,却不想那尚书不依不饶。
“臣还听闻,那乌拉小国想要求娶公主,且愿以垒城为聘。”
“这……!”
此话一出,殿内的大臣们瞬间炸开了锅,这朝中谁人不知,右相次子与当朝公主感情深厚,听说前几日右相一家还去请婚了。
现下……
众人或明或显的观察着右相和皇上的神情,前者瞧着也是刚刚得知消息,满脸的震惊,下意识的抬头看向上头的皇上。
皇上对尚书此番贸然行为生了烦躁,“尚书大人,你是在替朕做决定吗?!”
皇上的不悦显而易见,尚书却依旧不惧,“臣不敢,只是这关乎江山社稷,还望皇上深思!”
皇上只觉怒火中烧,手一拍龙椅起了身,指着尚书大人吼道,“不敢?!朕看你倒是挺敢的,一口一个臣听闻,朕到想知道你从哪里听闻来的,是那乌拉国使臣吗!此番行为,朕可治你叛国之罪!”
见龙颜大怒,众人纷纷跪倒在地,唯独中央的尚书磕了三个头后依旧跪的笔直,仿佛那不同流合污的贤臣模样。
“臣不敢!臣只是为了江山社稷着想!”
皇上见此也不欲多说,命人将尚书关押大牢后,只留下一句退朝便拂袖离去。
垒城之事又岂是公主和亲就能解决的,倘若真将满满嫁过去,不论是他在位亦或是知节即位,在制衡乌拉国的野心上都会有所顾忌,那垒城,夺不夺的来也是个未知数。
尚书如此呆板腐木之臣,想必那乌拉使臣也是看上了这一点,才将他收为棋子吧。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不足一日时间,早朝之事便传遍了各臣府中。
听说此事的沈寄舟正准备着求亲聘礼,却不曾想被这个消息砸的晕头转向。
所以当右相在书房看见他进来时,并不意外。
“爹,今日早朝……”
右相搁下笔,看着沈寄舟点了点头,在他神色龟裂之前,及时出声道,“但是皇上未同意。”
沈寄舟心中松了点气,但又想到此事关于国家边疆之事,皇上真的能拒绝的了吗?
果然,右相接下来的话直接泼了他一盆冷水,仿佛这些年的美梦到底是要醒了。
“但是寄舟,此等江山社稷大事,不是皇上一人就能那得准的,更何况……公主生来的职责便是联姻。”
沈寄舟心中的恐惧被无限放大,他此刻只想见到姜初霁,将人紧紧抱住,才能缓解他害怕失去的恐慌。
右相见自家儿子拔腿就走,便知晓其心思,连忙把人叫住,“寄舟,这事还未曾有人告诉过公主。”
沈寄舟立马明白了其中意思,点了点头便备马进了宫。
而此时的姜初霁对此事还一无所知,一如既往的在院子里晒太阳。
“啊,午后的阳光就是舒服,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