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瑶安下马车的时候,眼眶更红了。
和叶俊修划清界限的时候,她已经感知到叶家并没有她想象中那么好,但她没有想到叶家竟然对江家抱有那样大的恶意,恶劣到要毁了江临松。
天已经黑了,忠勇伯府门口点了灯笼,卫嫣在江瑶安之后下车,刚刚站定,叶俊修突然从黑暗中冲了出来。
“卫嫣,你好狠的心,我竟不知你是这样恶毒的人!”
叶俊修怒不可遏,抓住卫嫣的胳膊低吼,看卫嫣的眼神恨不得吃了她。
江瑶安很快反应过来,她试图推开叶俊修,叶俊修却死死的抓着卫嫣不放。
“叶俊修,你疯了,快放开卫姐姐!”
“她害死我儿子,我要她偿命!”
叶俊修厉声喝道,下一刻,被江瑶安狠狠扇了一巴掌。
“你敢打我?”
叶俊修难以置信,江瑶安的手心是麻的,她没有心软,冷冷命令:“放手!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江瑶安说着拔下头上的簪子,泛红的眸子显出杀意。
叶俊修的小厮这才上前劝阻,叶俊修还不想放手,就在双方僵持的时候,定乾将.军江云扬带着一队黑甲骑兵出现。
“你们在做什么?”
江云扬身着银色盔甲,本就冷峻的面容因为一条斜长的伤疤显得戾气十足。
他骑在马上居高临下的睨着几人,杀气腾腾。
这杀气可比江瑶安眸底那点儿杀气摄人多了。
卫嫣感觉脖子有些发凉,叶俊修连忙松开手,弱弱的唤了一声:“舅舅。”
“父亲。”
江瑶安也跟着行礼。
卫嫣不敢看江云扬的眼睛,低声道:“晚辈卫嫣,见过定乾将.军。”
江云扬并未回应,目光森寒的审视着三人。
江瑶安知道父亲这是生气了,连忙把事情经过都说出来,等她说完,叶俊修底气不足的说:“是她害小莲小产的,这可是我第一个孩子……”
江云扬直接打断叶俊修,问:“你何时成的婚?”
叶俊修顿时像是被人掐住脖子,没了声音。
他没有成婚,小莲甚至连个妾侍的名分都没有,她腹中那个没成型的孩子说到底只是个见不得光的私生子。
“说话!”
等不到回答,江云扬厉喝一声,叶俊修被震得浑身一颤,身旁那两个小厮直接跪下求饶。
江云扬并不留情,命门守搬出条凳将这两个小厮各打了二十杖。
忠勇伯府的家丁护院都是习了武的,二十杖下去,两个小厮已是出气多进气少,叶俊修面色惨白,血色全无。
消息传进府里,柳如雪很快出来,见江云扬动了怒,皆是面色一肃。
“二哥,这是怎么了?”
柳如雪上前询问。
她主掌后宅,和楼氏、江云岚的关系还算不错,叶俊修也算得上是她看着长大的,加上叶俊修读书有天赋,对叶俊修也有几分慈爱。
“你直接问他,”江云扬不咸不淡的回答,下了马直接往里走,快到门口的时候又停下,扭头看着卫嫣,“卫小姐的手好像青了,进来让府医瞧瞧。”
许是刚从军中回来的缘故,江云扬一身气势强悍霸道的很,卫嫣不敢拒绝,和江瑶安一起进府。
周围安静下来,叶俊修回过神,这才意识到大事不妙。
他自己把私生子的事捅到了二舅舅面前,就算江瑶安肯原谅他,二舅舅也不可能同意把女儿嫁给他的。
可他只是想让卫嫣不要再插手他和江瑶安之间的事,并不是要和江瑶安断绝关系!
“舅母,我知道错了,你帮帮我吧!”
叶俊修抓着柳如雪的手哀求,急得马上就要哭出来。
柳如雪皱眉,压着脾气问:“到底怎么回事?”
卫嫣手上的烫伤刚结痂,又被叶俊修抓出几道青绿的指痕,伤虽然都不严重,但看着有些伤痕累累。
江瑶安很是愧疚,一个劲儿的道歉,还亲力亲为的帮卫嫣擦药。
药刚擦好,江云扬就走了进来。
他换了常服,少了肃杀之意,但一身气息还是冷冰冰的。
江云扬上下打量了她一会儿,问:“你跟卫映辰什么关系?”
这语气颇有些像在审犯人。
卫嫣站起来,恭敬道:“回将.军,卫映辰是我堂兄,我是卫湛的女儿,卫家迁入瀚京时,我父亲刚好在青州上任,前几年又调去了夷州,我跟在双亲身边长大,这个月初才和江世子同路回瀚京为祖父祝寿。”
“你母亲是哪里的人?”
“我母亲是青州穆家之女,当年郴州发生叛乱,我母亲曾随外祖押运粮草到郴州救济百姓,还与将.军见过面,将.军可记得?”
卫嫣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