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云骓陪花容逛了很久,直到天黑才回家。
刚下马车,门守便迎上来:“三少爷你可算回来了,夫人请你去清澜院一趟。”
自昨日放榜,来送礼道贺的人都快把门槛踩烂了,江云骓却连面都没有露一下,殷氏自是着急上火地不行。
“听说你今日与一个女子待在一起,今日府里这么多客人,你理都不理,到底是哪家的姑娘竟然让你如此神魂颠倒?”
江云骓刚踏进门,殷氏的质问就传入耳中。
她一直盼着江云骓能成婚,但她中意的儿媳妇是萧茗悠,当然江云骓若是喜欢一个高门大户的贵女,她也能勉强接受,但据萧茗悠说,今日那女子穿着男装,并非是什么大家闺秀,殷氏就有些不乐意了。
殷氏的反应在江云骓的意料之中,他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只看着殷氏问:“三年前卫家送了一封书信给我,信呢?”
江云骓并未收到花容的信,所以不曾回信,若不是花容当面与他说清楚了,这个误会便再也不能解开。
殷氏原本是理直气壮的,被江云骓这样一问,气势顿时弱了一半。
她移开目光不敢与江云骓对视,绷着脸说:“什么信?我不知道。”
“我既然来问母亲,便是已经查清了真相,母亲若是不肯与我坦诚相待,我也不强求。”
江云骓说着就要转身离开。
这些年他忙着学业,与殷氏并不如何亲近,如今中了状元,一身气势更是威
严冷肃,他这一走像是要与殷氏就此断绝母子关系。
殷氏心头一紧,忍不住开口:“是有这么一封信,倒也没说什么特别的,就是你当初送走那个丫鬟死了师父回到卫家了,你当时正忙着县试,我也是怕你分心。”
江云骓天赋极高,每次考试都能摘得魁首,殷氏若是怕他分心,大可等考试结束再把信拿出来,她这一瞒到底,分明是怕江云骓对那个丫鬟念念不忘,毁了前程。
江云骓并不拆穿殷氏,幽幽地问:“信呢?”
“早就烧了,”殷氏虽然心虚,却也很快反应过来,她狐疑的看着江云骓,“你见到那个丫鬟了?”
若非如此,他怎么会知道信的事?
“见到了。”
江云骓也很坦然,殷氏联想到萧茗悠的话,狠狠拧眉,她严肃道:“娘知道你向来都是有主见的,这么多年,娘也不曾干涉过你什么,但婚姻大事绝非儿戏,娘绝不允许你和一个没有规矩、不知廉耻的姑娘在一起!”
“母亲干涉的已经够多了,当年若不是母亲是非不分,无故责罚,我也不会把她送走,现在我不允许任何人诋毁我喜欢的人。”
江云骓语气坚决,没给殷氏任何商量的余地。
殷氏脸色微变,当年花容走后,江云骓不曾哭闹,反而上进好学,殷氏还以为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没想到江云骓竟然一直记在心里。
她捏紧绢帕,生气道:“我罚她是因为她做错
了事,况且我也没有要把她逐出府的意思,你怎能因为这件事记恨我?”
“儿子并未记恨母亲,只是不想再像当年那样弱小无能,连自己喜欢的人都护不住。”
他再不会重蹈上一世被人算计,处处受限,被人蒙蔽的覆辙!
花容并不知晓忠勇伯府发生的事。
江云骓刚走,客栈伙计就送了一封请帖来。
齐王独女灵清郡主邀她吃饭。
郡主在请贴上说,已故齐王妃与她娘亲是挚交好友,这么多年虽然未曾往来,但齐王时常说起亡妻,郡主对二人的友情也十分向往,有此邀约,也是想延续这一份难能可贵的友情。
花容也听娘亲和大哥提起过这件事,不过她率先抵京并未声张,这位郡主的消息灵通的有些过分了。
花容感觉有些奇怪,但郡主既然主动相邀,她也没有推辞,欣然答应。
第二日花容起了个大早,换上女子衣裙,简单梳妆,就带上婢女清溪去往齐王府。
齐王府的府邸十分豪阔,比卫家的家宅大多了,门口的两尊石狮子更是高大威猛。
门守仔细核对了请帖才放她们进去。
在下人的带领下,她们很快来到王府花园,一进去便听得一阵欢声笑语。
循声望去,一座四角凉亭映入眼帘。
凉亭里坐着五六个衣着华美、身姿窈窕的姑娘。
姑娘们不知聊到了什么,全都掩唇笑起,这画面养眼极了,花容的步子不觉轻快了些。
然而她刚走到凉
亭外,就听到一道娇娇弱弱的声音:“咦?这位姑娘好生面熟,昨日顶撞郡主,缠着江三少爷的小厮原来是你呀。”
这话一出,其他人笑得更欢,感受到敌意,花容停下步子。
萧茗悠这才带着婢女姗姗来迟,她同样诧异的上下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