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黄小凤怒气匆匆地从外面回来,裤腿还湿透了,挑着的水桶里的水只剩一半。
姜青黎关切道,“小凤姐,怎么了?”被人欺负了?
黄小凤,“还不是陶家那些碎嘴婆子,见天在外面说你坏话,说你跟陆连长处对象是为了工农兵大学名额,我气不过跟她们干了一架。”
姜青黎:作为当事人的她竟然什么都不知道,真是罪过。
黄小凤看出她的想法,“她们忌惮陆连长,不敢在你和他面前说。”
其他人点点头,他们也听到了好几次,说得特别难听,但是这些碎嘴婆子跟滚刀肉似的,上去找她们理论还被她们一顿嘲讽。
男知青被说成对姜青黎有意思,女知青被说成看上陆川柏,相当陆川柏的舔狗,不然怎么这么着急。
了解事情原委,姜青黎有些感动。
“小凤姐,谢谢你们。”
黄小凤放下担子,找了根棍子,“说什么些,这么客气做什么,快,咱们去找她们理论。”
人多欺负人少是吧,看她不把她们打得屁滚尿流。
姜青黎连忙阻止,“小凤姐,你先回房换身衣服,不用跟他们理论,浪费口舌,再说了工农兵大学的名额根本不会落到咱们大队。”
大家惊叫出声,“什么?你说真的?”
一开始他们并不知道大队部有工农兵大学名额,因为大队部的干部基本都是陆家村的人,陆家村的知青根本不可能将这件事告诉他们,因为名额只有一个,少一个人知道就少一个竞争对手。
直到有一天,陆家村的两个男知青因为老会计家的孙女打成一团,无意中说漏嘴他们才知道的。
他们就说怎么陆家村的知青这么反常,平时对村里的姑娘和小伙子爱答不理,这猛不丁的一窝蜂上赶着对大队部领导或者亲戚家没结婚的姑娘和小伙子献殷勤。
姜青黎点头,“公社确实打算分一个工农兵大学的名额给咱们大队,不过那是在陶大柱父子事件之前。”
众人听了万分失落,毕竟这个工农兵大学是他们回城的唯一希望,没想到现在泽哥最后的希望也破灭了。
倒是黄小凤十分豁达,“没就没了,反正我们也抢不过陆家村那帮人。”
那帮人为了这个名额实在是太能放得下面子了,她不行,虽然她也想回城,但是却不会为此出卖自己的尊严。
覃文光脸色白得吓人,血色一下子从脸上消失不见,姜青黎见状担忧地喊了他一下。
覃文光勉强一笑,“没什么,突然想到家里已经两个多月没给我寄信了,有些担心,你们聊,我回房给家里写信。”
大家都知道覃文光家里每个月都会给他寄信,不过现在已经两个多月没有来信了,便不疑有他。
黄小凤又拿起棍子,“既然咱们大队没有这个名额,咱们更不能顶着这种莫须有的名声,小黎,走找那些碎嘴婆子理论。”
姜青黎摇头,“这是我跟陶家的恩怨,这件事我自己解决,相信我。”
她得先调查清楚这个谣言的来源,然后再一网打尽。
只是还没等姜青黎行动,陆川柏找来了。
“你放心,谣言明天就会不攻自破。”
姜青黎点头,她当然相信他。
第二天一早,大队部的钟声再次响起,大家迅速到大队部集合。
陆家和看着众人,“今天集合主要因为两件事,一个是县里的困难补助发下来了,另一个是关于工农兵大学名额的事。
先办第一件事,请当家人都上来。”
几户房子被压塌的当家人纷纷上去,陆家和让民兵们把领回来的东西一一发到他们手里。
有宣传干事拍的照片,县里对于这件事很重视,给了不少补助。
豆油一小瓶,大米十斤,粗粮一百十斤,猪肉两斤,毛巾四条、牙刷四把、搪瓷盆一只。
最令人惊喜的是县里还每户给了三十块钱以及一个钢精锅和一把菜刀。
特别是钢精锅和菜刀,这些是大家最缺的,有钱都买不到的好东西。这几户人家纷纷说着感谢国家感谢党,感谢组织感谢领导的话。
陆白杨姐弟几个也乐得牙不见眼,领导真厉害,咋知道他家四个人?毛巾和牙刷刚好一人一样,搪瓷盆留着给大哥当彩礼。
哎呀,还有崭新的钢精锅和菜刀,家里钢精锅和菜刀都好好的,这两样先留着,说不定以后侄子们长大分家有大用呢。
姜青黎:……,我谢谢你。
围观的人见了也觉得公社这次太给力了,竟然给申请到了这么多好东西,不过他们虽然羡慕但却不眼红,因为这些东西的代价太昂贵。
陆家和视线在陆家村知青的脸上一扫而过,“现在咱们说第二件事,相信大家这段时间都听说了,公社打算给咱们大队一个工农兵大学的名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