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家和又是两声干咳,然后就不出声了,直到把人的心都掉到半空中才开口。
“咱们大队已经连续开了两个厂子,而且厂子的订单也还算可以,咱们要跟公社、跟县里甚至跟省城的大厂子靠拢。
所以,经过研究决定,咱们河湾大队的糖果厂和工艺品厂的工人以后每个月都有工资拿,从下个月开始算起。”这个月已经接近尾声,最后这几天也不好算,干脆就从下个月开始。
陆家和的话说完,现场一片寂静,过了好一会儿就变得沸反盈天。
“真的么,我们真的能像城里的工人一样每月拿工资?不是在骗我们?”
几个在工艺品厂干活的人发出尖叫声,她们做梦也没有想到自己有朝一日能过上城里人的日子,每月都有工资拿。
“大队长,我们负责砍竹子的也算工艺品厂的员工么,是不是也有工资拿?”
陆家和卡壳了,姜青黎及时补上,“算的,不只是砍竹子的有,削竹篾的也有,咱们厂子是计件模式,多劳多得。
糖果厂也一样,上山摘果子的、外出采购的也都算工资,具体工资怎么定大队部还要进一步研究讨论,到时候会贴出来。”
得到肯定答复的众人更加兴奋了,一个个激动得面红耳赤,恨不得昭告天下他们有工资了。
其他人看着糖果厂和工艺品厂员工眼里流露出深深的羡慕,“大队长,糖果厂和工艺品厂什么时候扩招?招人一定要在咱们大队招啊。”
他们都还没工作呢,让其他大队的人捷足先登肯定不乐意。
陆家和点头,“大家好好上工,你们平时的表现我们都看在眼里。”
这句话让那些人跟打了鸡血似的,确定大队长没有其他事情交代之后,这些人干劲儿十足地朝地里狂奔,唯恐晚了一秒让大队长看到了,以为他们在偷懒,以后再有工作就不考虑他们了。
工艺品厂成立事宜搞定,大家又开始积极投入到工作中。李三奶监督着工艺品厂的人继续编竹编。
有了工资这根大萝卜在前面吊着,即使没有李三奶的督促,大家也都恨不得通宵达旦干活。
姜青黎和陆川柏则开始忙另外一件事儿,上山了解跟进果树嫁接事宜。
姜青黎他们还在羊城的时候,张专家就来了,去年陆川柏他们到县招待所找上了张专家,张专家是专攻果树嫁接的。
当时张专家就来河湾大队一趟,看过河湾大队的果树,因为当时已经是冬季过了果树嫁接的最佳时间,所以今年张专家是算着时间过来的。
跟在张专家身边学习的是李恒财和陆满仓和陆胜利,李恒财是荷花婶男人,陆满仓是陆川柏的大堂哥,也是陆大伯的大儿子,这人是种庄稼的一把好手。
陆胜利是大队长的小儿子,平时就喜欢摆弄些花花草草,为了这件事蒙金花差点将他耳朵拧烂,但是他就是改不过来,最后也只能眼不见心不烦。
姜青黎他们到山上的时候,张专家正带着三人观察着嫁接好的柚子树,柚子树采用的是腹接的方式。
河湾大队今年嫁接的果树有柚子、桃子、橙子、橘子和杨梅树等等。
此时,张专家正带领陆胜利三人观察柚子树的嫁接情况,然后指着柚子树低声说着什么,陆胜利三人正聚精会神地听着,一边点头一边在笔记本上奋笔疾书。
看着认真干活的几人,姜青黎和陆川柏对视一眼,河湾大队的糖果厂以后只会越来越好。
两人没有打扰他们,只是默默地看着。张专家正觉得口渴之际,一只军用水壶递了过来。
陆川柏道,“张专家,您请喝水。”
他佩服有知识有文化的人,更佩服将知识毫无保留地教授给别人的人。
姜青黎对张专家也是满满的佩服,她来自物欲横流的二十一世纪,在那里只有利益关系才是最牢靠的,根本找不到一个像张专家这样舍得将毕生所学倾囊相授给一个陌生人。
张专家接过水壶,咕噜噜灌了好几口。
“周同志、张同志是你们啊,怎么有空上山?”
张专家对两人印象很深刻,一来是因为他是陆川柏去请过来的,二来是姜青黎妈妈把橘子糖配方无私地献给了河湾大队。
今年他过来没看到人,好奇地问起才知道原来这两个年轻人竟然去参加广交会了,后来更是捷报连连,陆队长每隔三天就要去一趟公社邮局,回来的时候脸上的笑比路边的花儿还美。
姜青黎,“张专家,您辛苦了,非常抱歉我们回来好一段时间才来跟您打招呼。”
张专家摆手,“没事儿,我又不是什么大人物,而且你们也有正事要忙。”
虽然他这些日子都在山上,但是因为有陆胜利这个话痨,他对河湾大队的事儿也知之甚深。
知道姜青黎和陆川柏回来之后就开始跟进订单,全程送货,回来之后又给大队拉了电线,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