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排好了一切,萧锐终于松了口气。
有道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自己个人本事再大,也终究是匹夫之勇。想掺和这种上万人规模的战争,呵呵,没有兵马是绝对不行的。哪怕自己有钱,甚至有萧家商会这种堪比朝廷暗卫的情报网,手上没有实权兵马,也只能当个看客。
送走了李君羡等人,萧锐闲来无事,带着房二一起,故地重游登上了岳阳楼。
举杯凭栏遥望洞庭湖,虽然看不见那黑压压的战船,但莫名的能感觉到一种紧张的气氛,好似天人交感一样,让人心神不宁。
房二好奇的问道:“萧大哥,您不是说优势在我吗?安排好了一切,只等结果即可,为何今日却眉头紧锁,莫非是有什么烦心事吗?”
萧锐点了点头,“是啊,不知为何,我总感觉哪里不太对,似乎有什么不好的事要发生?遗爱,你帮我回忆一下,是否有什么方面是我算漏的?”
房二憨厚的笑了,“萧大哥,你这不是为难我嘛。我一向是能动手就懒得动脑,让我帮你查漏补缺?还不如让我孤身一人在湖里杀他个七进七出容易呢。”
“再说了,萧大哥您是谁?向来是算无遗策的,怎么可能算漏呢?肯定是错觉。”
去去去,让你帮忙呢,没让你吹捧我……
萧锐笑骂一声,随后转身坐回了位子,不再看那让人压抑的湖面。
招呼店小二上来,借着点菜的工夫,萧锐随口跟对方闲聊起来。
“唉,这岳阳楼我也来过几次,可从未像今日这般无趣,怎么感觉整个洞庭湖上静悄悄的,不仅如此,就连整个岳阳城都跟往昔不同了。”
小二一般都是健谈之人,南来北往的客人,形形色色的都见过,无论客人说什么,哪怕是听不懂的话题,小二也不能让客人的面子掉在地上,都是要陪好了,接茬聊几句的。
“客官您是南边来的吧?想必是久不履岳阳,所以不知道现而今的局势。这洞庭湖上发生了一件大事,荆襄水师真刀真枪的跟那洞庭水匪打起来了。莫说是湖面上,就连整个荆襄地区的长江江面上,都被荆襄水师严令封禁月余了。”
萧锐故作惊讶道:“哦?竟有此事?难怪整个岳阳城的人都看起来行色匆匆的样子。哎呀……不好不好,我还要赶着渡江北上做买卖呢,这江面被封,我如何渡江?”
小二双手一摊,面带同情的劝慰道:“那就没办法了,也是您不幸赶上了。听说这次大战,是朝廷派来的钦差牵头,江面封禁是严令,任你是什么权贵都没有用,来的钦差是朝廷鼎鼎大名的黑面宰相魏征,谁也不敢跟这位爷过不去。”
“所以您暂时是渡不得江咯,最好是在城里寻个住处,且等哪天战事结束,封禁打开就好了。”
嘶……
这么大动作?
萧锐惊呼道:“看来朝廷是真的动真格了。一向听说那洞庭水匪强横无匹,甚至传言说荆襄水师打不过他们,现在看来传言不可信,还是朝廷正规水师厉害。唉,也不知道这场仗多久能结束?如果真的再打上一个月,那我这买卖可就砸喽。”
小二压低了声音说道:“客官,您是外地人可能不清楚,洞庭水匪势力也不小的,荆襄水师想随便吃下对方,怕没那么容易。有传言说,洞庭水匪的来老虎放出话来,凭洞庭水寨的实力积蓄,哪怕固守不出,也能吃三年无事。这群人富裕着呢。”
什么???
三年?
萧锐气得推了杯子,无力的说道:“真要这样封上三年,那我还做个什么南北生意?直接回老家耕田算了。”
“一群水匪这么大财力,平日里没少劫掠江面上的客商和百姓吧?”
小二转头看了看四周,由于形势的关系,岳阳楼最近生意惨淡,顶楼这一桌是今日唯一的一桌,出手也阔气,所以小二想尽量陪好了,于是就多说几句。其实也不仅仅是这个,更有部分原因是小二也很抱怨封江一个月。
“客官,可不敢胡说。”
“怎么?洞庭水匪是你家亲戚?一群匪类,别说背后议论两句了,就是骂一顿,还不是应该的?”萧锐不满道。
小二压低了声音说道:“外人都以为洞庭水匪是一群坏人。可您想啊,能在洞庭湖叱咤十几年的势力,完全靠劫掠周边百姓,那他们不可能存活到现在。其实在我们本地里,大家早就习惯了他们,甚至洞庭湖周边的城池里,就有不少买卖是他们的。”
“还有周边的耕田、打渔百姓,也有很多他们的人。”
“很少听说他们劫掠客商,基本都是靠着自给自足生存的,更多时候是分不清他们是百姓还是水匪。我们平时戏称这帮人是住在湖心城的人。跟大唐百姓的区别就是,大唐百姓在其他城池被官府管辖,而到了湖心岛上,归那里的水匪山寨管辖罢了。”
“真论起来,湖心岛的人可比官府仁义多了,从不欺压百姓。所以洞庭湖周边的许多人都愿意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