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蒋国公所赐,这朝堂上的官员杀的没剩几个了。
想要在朝堂上吵一架,甚至因为人数太少,都吵不起来。
徐西宁简直哭笑不得。
这到成了好事了!
这件事,直接拍板定下。
“推行必定艰难,到时候,不配合的世家多了,再引发暴动,只怕更要混乱。”
散了朝,傅珩叹息一声。
徐西宁笑道:“那不然,我替你去西北征战,你留下来收拾这烂摊子?”
傅珩叹一口气,无奈的笑,“那我还是去西北吧。”
留在京都,好歹没什么性命危险。
徐西宁去牵傅珩的手,两只手都不是那种白白净净的,手上全都带着茧子,带着刀疤,甚至还有没好利索的结痂。
紧紧牵住,徐西宁仰头看傅珩,“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就想,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病恹恹的男人,难怪病的那么厉害,一肚子的心眼子,他不病谁病!”
傅珩牵着徐西宁,在她额头亲了一下,笑道:“你第一次碰我,我就吐血,当时我就奇怪,这是什么奇怪的人,怎么还催吐呢。”
“但我碰你一次,你就吐一次血,吐一次血,身体就舒服一点。”说来简直离谱,徐西宁活了两辈子也不知道这其中到底是带着什么玄机,怎么就有这样离谱的事。
傅珩抱住她,“说明我们是天生一对。”
徐西宁任由他抱着,叹一口气,“你要好好的回来,我在京都等你。”
“放心,不光我好好的回来,赵巍也能好好的回来,争取明年中秋,我们在京都吃团圆饭。”
……
道别太过沉重。
在这乱七八糟的世道,太有责任心的人,总是活的比其他人更累。
如果徐西宁撂挑子不管了,傅珩撒手不干了……
没有这种如果。
徐西宁和傅珩,谁都不是那种允许敌国侵染我江山半寸土地的人。
傅珩是当天夜里走的。
章景繁带着人马送了他一整夜,直直把人送到燕州之外,才万分不舍的目送离开。
等章景繁折返回京都,已经又是夜里。
御书房,灯火通明。
他进去的时候,徐西宁,兵部尚书,刑部尚书,元宝,还有春喜,都在。
一个个熬得眼睛跟兔子似的。
见他回来,徐西宁笑了笑,“走了?”
章景繁嗯了一声。
徐西宁指了旁边的椅子,“坐吧,粮票推行第一天就遭受挫折,宣府的几家粮铺,干脆直接关门大吉了,说是要盘点,但其实就是不愿意,想要和咱们耗着。
“他们关门,百姓买不到粮,早上还说粮票好,晚上饿肚子,就开始骂了。”
章景繁拿了茶盏灌了一杯水,喝完,道:“要强行开门吗?”
元宝道:“强行开门,只能解决一时之需,一旦把店铺里现有的粮食卖完了,他们就会说没货了,后续供应不上了,之后依旧是断货,无法正常运转。”
刑部尚书脸上带着怒气,“这些世家,去查,谁家都不干净,但偏偏这个时候没办法抓,就怕要闹起来。”
外忧内患的,已经够乱了。
徐西宁道:“眼下,只能是我们先凑一部分粮出来,把铺子开起来,我们的铺子就是用粮票兑换,买粮的人其实无所谓,他出钱,能拿到更多的粮,他肯定是乐意的。
“我已经让王伯去采购了。”
“但这铺子开起来,同行必定会下手祸害。”兵部尚书烦躁道。
刑部尚书看了徐西宁一眼,忽然笑道:“就怕他不出手呢,他出手,我们就有了名正言顺的理由抓人,也不多抓,谁是出头鸟,就抓谁。
“世家势力再大,也是图一个安稳。”
徐西宁摇头,“他们图安稳,我们更图安稳,这个时候,能不打就尽量不打吧。”
经历了京都浩劫,济南府浩劫,余州浩劫,蒋国公叛乱……
也实在是打不动了。
吁了口气,徐西宁道:“我们的第一个铺子,开在济南府吧。”
济南府是一个特殊的存在。
几乎整个济南府的人,对朝廷,尤其对徐西宁,都是怀着感恩之心的。
“我们也有现成的人选,不必再想着派谁去。”济南府那学子,就是最合适的人,“济南府有我们开设的武馆,再开两家粮铺,直接推行粮票,粮票就从官府直接兑换。”
济南府虽然离得京都远,但的确是最好的选择。
“济南府那边一旦运转顺利,这消息也就一传十十传百的传开了。
“对百姓而言,是惠民政策,商户那边,他们不可能长久不开张的,不开张就要死扛着,开张也只是少赚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