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姑娘,”周令九突然出现的声音,差点让陈殊将药草打翻。
“真是失礼。”周令九上前,稳住快要打翻的簸箕,朝着陈殊笑了笑,“陈姑娘,我有一事与你商量。”
“周随侍请讲。”陈殊欠欠身子,与他隔开一些距离。
“今夜,就让子安睡我的房间吧?”周令九拨弄着药草,“他还年幼,夜里独睡,恐有惧意。”
“那会不会太叨扰你?”陈殊抬眸,小声问道。
“当然不会,他很乖的。”周令九的手指不听使唤地,随意翻弄着陈殊整理的药草,“你想要木棉花吗?”
“嗯?”陈殊不解,疑惑地抬起眼皮,接着又摇摇头,那是很遥远的记忆,是与林砚的过往。
七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怀念是怀念,可日子总要过下去。
周令九自顾自地点点头,又道别,慢慢地离开,走廊下,他回头,望着陈殊的身影,若有所思。
是夜,原本应是苍翠的树枝,依旧被削得光秃秃的。
院内,披头散发的男子还是一如往常,站在树下,望着夜空。
下人踩着轻轻的碎步,走过来,“公子,人已经带到了。”
男子挥手,示意下人离开。接着,他看向厢房,牵起嘴角,一步一步地走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