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灏南一怔,忙扭过头去。
果然看见孟国兴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了,正站在走廊上,距离两人不远。
二楼铺着厚厚的羊绒地毯,他又在跟孟晓妍说话,就没有听见他的脚步声。
不知道为什么,孟灏南突然有点心虚。
可是,他真的没有谈恋爱啊!
“你们站在这里,是在做什么?”孟国兴问。
刚才他追出去,原本想在冷渊那里讨一句准话。
至少,也得约一个具体的见面时间,让他能争取一下。
在商言商,总要双方都坐到同一张谈判桌上来,才好谈条件。
否则,一切都是空的。
然而,冷渊只是说让他联系具体项目的分管负责人,先通过项目的审批后,才会报到他这里来。
孟国兴也知道这个道理。
但是,他现在是时间不等人啊!
没达到预期,他现在的脸色很不好看,心情糟糕。
孟灏南从小就怕他,现在被他这么一问,就条件反射地瑟缩了一下。
看在孟国兴眼里,就觉得更加不喜。
“大男人,畏畏缩缩的,像什么样子!”
孟国兴随口教训着了他一句,倒是没有多想。
孟晓妍连忙开口,替孟灏南解围:“爸,哥哥正安慰我呢,没有别的事,你别生气嘛!”
“哼!”
孟国兴心里是真的疼爱这个小女儿,就说:“这还差不多,当哥哥就要有哥哥的样子。”
说着,他挥了挥手:“说完话就别处杵在这里了,我还有话要对晓妍说。”
孟灏南如蒙大赦,连忙退下。
他回到房间,打开首饰盒,确认发夹完好无损后,才拿起那本英文书,一起往楼下走去。
大厅里一个人也没有,很安静。
孟灏南叫了几声,高雪梅才从工具房里走出来,问:“大少爷,您有什么事?”
“我记得家里有包装盒的,放在哪里?”孟灏南问。
以前,他有这方面的需求时,就直接找妈妈问。
现在妈妈不在了,也不知道这些东西还在不在。
“大少爷您忘啦,太太都放在阁楼顶上,就是楼顶花园旁那个房间。”
孟灏南语塞。
哪里是他忘了,是他根本就没有留意过。
有妈妈在的时候,什么都不需要他操心,他总能过得很舒服。
只要是他需要的东西,总能出现在他最顺手的地方。
可是,现在家里越来越乱,他找什么都找不到。
“大少爷,我带你上去吧。”
见他确实想不起来,高雪梅主动说。
“那太好了,麻烦你。”
阁楼是一个接近三十平方的房间,开着两扇很大的玻璃窗,光线充足。
里面摆着一个荒废已久的画架、画具,各色颜料被整整齐齐的收纳着,在阳光的照耀下,格外好看。
孟灏南的眼眶,瞬间就湿了。
以往,妈妈经常在这里,一待就是大半天。
是她最常作画的地方。
兄妹两人小时候,云姝就在这里给他们进行绘画启蒙。
可惜孟灏南实在没有这方面的天赋,只觉得枯燥乏味,后面慢慢就来得少了。
只有孟池鱼常常在这里,陪伴在母亲身旁。
孟灏南偶尔上来,就觉得妈妈和妹妹各自作画的场景,是脑海里最美好的记忆。
然而,再也看不见了。
妈妈过世了,妹妹再也没来过阁楼。
他强忍住眼泪,问高雪梅:“东西在哪里?”
高雪梅指着旁边一个砖红色的铁梯:“大少爷,我上去替你拿。”
阁楼是个尖顶,除了下方的画室外,上面还有一个立体三角形的空间。
孟灏南仰头看了一眼:“我自己去。”
他好歹是个男人,没有成天指使女佣的道理。
在学校,他也是自力更生的。
孟灏南爬上阁楼顶部,就看见整齐有序的堆放着两摞大小不一的精美纸盒,还有不同形状的丝带和各种颜色款式的包装纸。
看到这些,他又想哭了。
原来,在每年的生日、圣诞节等节日里,他收到的礼物,都是妈妈亲手包装的吗?
他还以为,都是在买的时候,由商场店员包好。
云姝是一个非常有仪式感的人。
每一年,她都会亲手给丈夫和儿女挑选礼物,亲手包装。
有些包装纸,还是她自己画废掉的作品。
弃之可惜,就拿来当作包装纸了,好看又有心意。
孟灏南捂着额头,责怪自己为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