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鱼,我把他那个度假村,送给你好不好?”
管弦乐团演奏着一曲舒缓悠扬的曲目,音乐声中,人声嘈杂。
这个晚宴,除了给孟池鱼庆祝,也成为各大世家豪门的一个良好的交际场所。
人们衣香鬓影、盛妆出席。
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微笑,三三两两聚在一起,低声交谈着。
许多交易,就是在这样的场合里有了意向,最后达成的。
贺建业找到冷渊谈项目,顺理成章、并不突兀。
在这样的环境里,他低沉又富有磁性的声音,如此悦耳、如此清晰。
带着温暖的呼吸声,落入孟池鱼的耳中,直抵心间。
她只觉心头一跳,双颊无法自控地浮起红晕。
孟池鱼用手摸了摸耳朵,才回过味来,冷渊刚刚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送给我?”
她一双大大的杏眼里充满疑惑,带着好奇,望向冷渊。
冷渊含笑点头:“冷家的产业,股权都很清晰,我也不好直接给你。”
真要给,其实他也能做到。
只是想着孟池鱼现在还在读书,不如趁这个时间,他先慢慢把股权撤离,待她十八岁的时候,送一个公司给她做生日礼物。
不论哪个产业,最关键的是要股权清晰。
到那时,孟池鱼如果感兴趣,她可以自己管,也可以委托给他,明年等着分红就行。
不过,贺建业送上门来的这个项目,好像更合适。
“他找到我,只能是因为资金问题。”
冷渊道:“亲子项目不错,投资市场很看好。回头他把资料发过来,你跟我一起看看。”
他虽然没有看过资料,但贺建业这样的人,他要是没经过全盘考察,又怎么会轻易下注?
与其说相信贺建业的眼光,不如说相信他的私心。
孟池鱼眨了眨眼。
她虽然活了两辈子,但上辈子后面的时间都被锁在阁楼里,和身上的烧伤后遗症进行搏斗就用尽全力,根本无暇去想其他。
说起来,还要多亏孟晓妍爱显摆,才让她知道了不少重要信息。
对商界这些手段,她看不懂。
冷渊低低一笑:“没关系,我教你。”
说着,两人已经来到好几人跟前。
这几个人,举止优雅得体,跟孟家贺家都不是一个档次。
身上的气质,和云华更接近。
有一种浑然天成的矜贵。
舒家。
虽然不如云家冷家这样庞大的商业帝国,却掌握着一个巨大的金融集团,是除了国有机构之外最大的银行,旗下还有好几家基金公司,提供各种证券服务。
在上辈子,孟池鱼的十七岁生日那天,正好是舒家召开慈善义卖晚宴的那一天。
可惜她已经被烧得毁容,又因为全家没有一个人相信她,精神濒临崩溃。
云华替她要到一个舒家的晚宴名额,想带着她去散散心。
同时,也是因为知道舒家邀请来了加布里先生。
只要加布里能看中孟池鱼的艺术才华,别说毁容了,哪怕是残废也不要紧。
绘画这门艺术,并不需要像音乐一样走上舞台,进行面对面的表演。
如果是音乐,歌手或者演奏家本人的形象,也很重要。
但绘画,人们买的是画,又不是你这个人。
而且,在很多时候,命运多舛的艺术家,反而还会收获一份额外的同情。
在互联网时代,各路营销手段,也更愿意发掘这样的艺术家故事。
不是刻意卖惨,就是比起一个天才艺术家,一个被毁容后还仍然孜孜不倦坚持创作的天才艺术家,显然更容易获得大众的关注。
更何况,云华十分相信孟池鱼的艺术才华。
因为小妹云姝,她对艺术的了解比普通人更多,知道云姝对孟池鱼的评价,不是来自母亲的褒扬,而是一名艺术家对未来艺术家的赞赏。
要不然,云姝也不会把她自己的收藏品,一件不剩的全部留给孟池鱼。
云华一心替孟池鱼打算。
容貌虽然不可恢复,却能用艺术来弥补生命的裂痕。
可惜的是,她的打算虽好,孟池鱼却在孟晓妍的刻意刺激得发狂,被孟国兴反锁回卧室。
她发狂的原因,就是孟晓妍抢走了,母亲留下来的那枚古铜钱。
那个时候,孟晓妍还并不知道古铜钱的作用。
她只是看见孟池鱼一直戴着,就想方设法夺走。
孟晓妍的目的,只是想要孟池鱼精神崩溃,才能诬陷她成了疯子。
果然,孟池鱼中计。
她本来就被烧伤折磨得没办法保持理智,何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