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娘子?”中年帝王在看到女子的瞬间,眼中爆发出惊喜的光芒来,“上次娘子进宫来,还是六七年前了吧?”
风黎笑着同他见了礼,“多年未见,陛下可还安好?”
皇帝笑叹道:“多有操劳,比不得娘子清闲自在,快快请坐。”
宫女奉上茶后,他就将殿内侍从全都遣出,只留三人对坐。
“不知娘子此次进宫,所为何事?”
皇帝很清楚,没有要紧之事,风黎是很少出入皇宫的。
“自然是为陛下解困而来。”风黎笑道:“我知陛下正为定安伯之事苦恼,我知道凶手是谁,所以特来相助陛下。”
“噢?”皇帝来了兴趣,“娘子的意思是,定安伯不是凶手?”
风黎点头,“自然,那凶手是他身边之人,此举想是为了陷他于死境。”
皇帝稍一思索就想起了什么,“难道是那名容貌酷似朝阳的女子?可据府尹所言,她已在那日混乱中失去了踪迹,至今都没有寻到。”
风黎想了想,“此事我可以代劳,但希望陛下能应允我两件事。”
“何事?”
“其一,允我入宗正寺,查阅谱牒。”
宗正寺,是掌管皇族事务的官署。
皇帝听后一口应下,“此事不难,就是不知娘子想要查阅些什么?”
风黎笑道:“关于朝阳郡主之事,我心中有些疑惑,想要弄清楚。”
皇帝不解,但也没有再问,“第二件事呢?”
“请陛下暂留定安伯的性命,并允我随时将人提出。”
皇帝有些犹豫,但最后还是下定决心应道:“我予娘子一道手谕,娘子只需携谕前往,便可提人。”
“多谢陛下。”风黎笑盈盈道谢。
皇帝终究是按捺不住好奇心问道:“娘子为何会对此事感兴趣?”
风黎想了想,“缘分吧。”
还没等皇帝有所反应,她又继续道:“当然,还奔着陛下的赏赐而来,若我将此事解决,不知陛下打算赏我多少金?”
皇帝不由哑然,“多年未见,娘子还是如此……直爽。”
他略一思索,报出了一个数字,风黎顿时眼睛一亮,“如此,我必当尽心尽力,请陛下放心。”
眼见正事说完,荣王也松了口气,于是便说笑着活跃起气氛来。
风黎虽与历朝历代帝王皆有契约,但大部分帝王充满野心且不加节制,因此多是利益交换,少有真情实感。
本朝皇帝仁爱厚德,心胸豁达,实为难得的明君,因此在利益之外,两人倒也能像朋友般和平相处。
至于天外岛之事,很少外传,就连皇帝和荣王也知之甚少。
宋樘之所以会知道,是因为他小时候偷听,若不是他当时哭得实在可怜,又自愿被下禁制,风黎也不会让他保留那段记忆。
从皇宫回来后的第二天,风黎就去了宗正寺,她此行,是为了查朝阳郡主的母族。
据谱牒记载,朝阳郡主的祖父欧阳则是前任岭南节度使,加封镇国大将军;其母欧阳昭为嫡长女,被先帝钦赐给昌王为正妃。
欧阳则去世后,其子,也就是欧阳昭的兄长欧阳守继任节度使,统领岭南地方兵权。
风黎大致看了一遍后,又去翻曾文彦的族系。
她本来只是好奇一查,但细看之下,竟让她发现了一件有趣的事。
曾文彦的母亲名为卢娴,她出嫁时,其父卢信正在岭南任职。
风黎想起宋樘曾经说过,卢娴是个极厉害、不好相与的人,但朝阳郡主嫁过去后,竟跟她处得还不错。
难道说,她跟朝阳郡主的母亲欧阳昭曾有旧交?
想到这里,她将谱牒放回,一路出了宗正寺,回到荣王府。
彼时荣王不在府中,但宋樘正巧没出门。
听到她的问题后,宋樘思索了好一会儿才迟疑道:“我记得曾文彦的母族不是什么大族,反正我没太大印象,你若想知道,我可以让人去查。”
风黎自然是愉快地应下,见此,宋樘不由好奇道:“你问这个做什么?他娘有什么问题吗?”
风黎也没隐瞒,将谱牒之事说了一遍,宋樘听后颇为惊异,“倒是没听说还有这层关系啊。”
“我只知道,当年曾老夫人嫁给曾侯,属实是高攀了,若不是曾侯一心求娶,去宫里跪了好几日,曾老夫人是绝不可能成为正妻的。”
“噢?”风黎来了兴趣,“这么说,曾氏父子倒都是痴情种了?”
宋樘嗤笑一声,“那倒也不见得。”
“曾老夫人与曾侯成亲不过三年就被厌弃了,偏那是先帝钦赐的婚事,他不敢休妻,只好一房一房的妾室往里抬。”
“曾侯死前,那侯府后院里别提多热闹了!”
“不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