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孀走后,蓝姀女扮男装去了景华楼。
掌柜的已经换成了宋青韵的人,而原主之前的掌柜和伙计正在后院打杂。
“听荷老板 ,什么风把您吹来了,要吃什么,尽管吩咐小的。”
他是宋青韵娘家的人,惯会察言观色,装腔作势。
蓝姀没理,直接走进后院,几个伙计见到她面露喜色。
“老板,您终于来了,您不知道他们有多欺负人,连厨房都不让我们进,就干些无关紧要的杂活。”
“工钱也减了大半,不过没看到老板之前,我们是不会走的。”
她的眼眶莫名有些湿润,是原主的真情流露。
刘掌柜见状呵斥几个伙计,“别为难老板,她也不容易。”
苏霓禾向来以德服人,温柔解意。
且在场的都知道她是女人,心照不宣的没拆穿罢了。
留在这里受委屈只是想等她来好好告别,并未想要声张正义。
看着这一张张朴实的面孔,蓝姀心下已有决定。
她带着几人往外走,“姓宋的,带着你的人自己滚还是我把你扔出去!”
此时正是晌午,楼上楼下喝茶吃饭的人络绎不绝。
蓝姀的话无疑是平地起惊雷,吸引了不少视线。
宋掌柜再也无法维持他那伪善的面容,冷下脸来。
“你要吃饭我欢迎,敢闹事的话,我让夫人把你们全抓去蹲大牢!”
啪!蓝姀一巴掌又是一脚,直接把他踹飞一米远。
“你给我听清楚了,这景华楼是我一手做起来的,由不得谁鸠占鹊巢,今儿我就是把它毁了,也不会让任何人独占!”
“阿涌,阿四,给我砸!”
几个伙计被她这英勇举措惊得目瞪口呆,这些日子以来的怨气直冲脑门,把桌椅板凳砸个稀巴烂。
客人们被吓得不轻,账都没结,跑个没影。
只片刻,整个大堂内便成了一片狼藉。
有个小二见状溜了出去,应该是通风报信去了。
蓝姀坐在唯一没被砸坏放满菜肴的桌前,徒手抓起卤肉吃了起来。
“大伙都砸累了吧,过来吃点,吃饱了才有力气继续砸。”
看着她这么豪爽的样子,几个伙计更觉意外,毕竟听荷老板虽然女扮男装,但举手投足一看就是大家闺秀。
而不是眼前这样,脾气火爆,胆大包天。
要是真惹来了官兵,他们岂不是玩儿完了。
“老板,我们这样真不会出问题吗?”
宋掌柜闻言立刻跳了出来,“你们简直是找死,等着被官府抓去蹲大牢吧!”
蓝姀拿起酒杯就朝他砸过去,“再多说一个字,我把你脑袋砸开花。”
“是谁吃了豹子胆在皇城脚下闹事?”
一道傲慢的声音响起,蓝姀抬眼看去,来人正是背叛原主的渣男,肃王南荣连楚。
他一袭玄衣,身形修长,凤眼透着一股精明,看上去就是那种自私自利,机关算尽的人。
然就是这样一个伪君子,竟能迷得原主为他百般筹谋。
到最后被过河拆桥,惨死山崖。
宋掌柜看到撑腰的人来了,连忙迎上去,“小的参见王爷,您看,就是她在这闹事,把我们店砸得稀巴烂,还口出狂言!”
蓝姀的目光和南荣连楚对上,原主的情绪影响了她,视线差点模糊。
男人眸光闪了闪,屏退众人,空荡的酒楼安静得能听见彼此的呼吸。
他变了一副面孔,深情款款的看着蓝姀。
“你还好吗?我不知道马车会翻下山崖,恰巧府内出了事分身乏术,没能及时出现,禾儿,你不会怪我吧。”
蓝姀压制住原主对他爱恨交织的情绪,冷漠启唇,“你的演技很拙劣,我看着特别想吐,这景华楼是你指使宋青韵抢走的吧?”
“人要脸树要皮,你堂堂王爷活不起了还是怎么样,竟然抢一个女人的产业,你拿我的钱去做见不得光的勾当,还恩将仇报置我于死地,你贱不贱啊!”
诚然,南荣连楚作为皇家最边缘化的皇子,空有王爷名号和府邸,但无半点实权。
太后怕他起夺位的心思,府里不知道安插了多少眼线,所以他不敢轻举妄动。
只得扮演成一个花天酒地的闲散王爷,整日寻欢作乐。
得知景华楼的老板是女扮男装,查了对方底细,发现竟是丞相府那个养在深闺的嫡女。
于是刻意接近,取得信任之后,诓骗她将景华楼改成获取各路官员和江湖信息的据点,然后高价倒卖。
所挣银钱全都进了他的口袋,然后又用这钱找人开设茶楼,妓院,各种商铺。
方便他打点四方,收拢人心,招兵买马。
短短两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