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这信我没看过,在逃亡路途中不小心掉了,所以……”
见绿莹不想说,蓝姀也没勉强。
毕竟太后做的伤天害理之事太多,就算她如今知晓,也改变不了什么。
最重要的是,绿莹不会背叛她,更不会被太后收买。
“今日所言万不能对第二人提起,否则将招来杀身之祸。”
当天夜里,南荣连祁来了懿宁宫。
他一身玄色龙纹衣袍身长玉立,俊美无俦的脸在烛火的映衬下更显立体,仿佛是雕刻而成。
蓝姀闻到了回生丸的气息,想必他已经服下。
看来方才的苦肉计起了效果,她在看到颜夙那一刻,原主的记忆就冒了出来。
苏霓禾之前经商难免会遇到各式各样的人,这颜夙曾去过景华楼,掌柜的说他就是传闻中游走江湖的颜神医。
那时她女扮男装,和他打过一次照面。
所以蓝姀才觉得好像在哪见过,而且她心中还有一个猜想。
南荣连祁见她行完礼就开始看着他走神,神色不悦,“你在看什么?”
蓝姀被他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一激灵,随后浅笑着拍马屁,“臣妾从未见过皇上这么俊郎的男人,可您是天下共主,实在不会在谁身边停留片刻,所以我想多欣赏一会。”
他的脸色似乎并未因这话有半分缓和,反而冷冷的瞧着她。
她被看得头皮发麻,这男人大晚上不睡觉跑来盯着她是几个意思?
不会想要她侍寝吧?
思及此,蓝姀试探着问道:“皇上来此是有事与臣妾说吗?”
看她害怕的样子,南荣连祁起了逗弄心思。
“皇后进宫数日,朕都未曾宠幸,今夜花好月圆,正是良辰。”
蓝姀桃花眼瞪得更大了,她活了两辈子除了有个暗恋却没时间表白的对象,跟男人的交集仅限握手。
突然让她和一个才认识不到十天的男人睡觉,她浑身都充满了抗拒。
下一秒,蓝姀就捂着嘴咳嗽起来,“皇上,臣妾忘了告诉你,我染了风寒,怕传染给你,你还是去温贵妃那吧。”
听她赶人,南荣连祁瞳仁愈发深邃,这后宫妃嫔,哪个不是日夜祈盼他能垂怜,怎的到了苏霓禾这里,恰恰相反呢。
他长腿一迈,一把揽住女人盈盈一握的腰肢,嗓音带着几分沙哑,“区区风寒,奈何不了朕,还是皇后,不愿意?”
她身上散发着一股奇特的馨香,让他忍不住想要靠近。
只要靠近就会觉得安心,抚平体内各种毒药的躁动,这让南荣连祁很意外。
蓝姀看着眼前放大的俊脸,下意识咽了口唾沫,这男人不仅帅得人神共愤,连声音也如此让人沉醉。
她都能感觉腰际的手掌愈发灼热收紧,好像透过衣衫烙在肌肤上一般。
气氛一瞬间变得暧昧无比,空气中安静得只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和心跳。
南荣连祁的视线倏地落在她纤细的脖颈上,因为他的缘故,留下了一圈显眼的掐痕。
他眸光一闪,手臂抬起,还没落到她身上,女人猛的将他推开。
甚至在恐惧的作用下,后退了好几步,“皇上,臣妾还没准备好。”
看到蓝姀避他如蛇蝎,南荣连祁神色不虞,就算他不是真想对她怎么样,但她的表现实在让他生气。
“进了宫就是朕的女人,难道你还在想着肃王,为他守身吗?”
这话对蓝姀的杀伤力原是不大的,奈何原主的情绪影响到了她,让她眼眶唰的红了起来。
这在南荣连祁看来无疑是变相的承认。
男人身上弥漫着让她心慌意乱的低气压。
她左思右想还是开口解释,“我不是为肃王,而是为自己,相信皇上也不会想躺在还未彻底打消疑虑的后妃身边吧。”
南荣连祁目光冰冷的看着她,“你既得罪了太后,很快就会招来祸端,若没朕的庇护,你能活到几时?”
蓝姀恍然明白过来,她连忙福了福身,“那臣妾今夜打个地铺,皇上请就寝吧!”
“苏霓禾,就凭你敢在寿宴上指出张佐罪证,朕也要信你一次,你可别让朕失望才是。”
她心下的慌乱消失,随之而来的是前所未有的镇定。
“皇上放心,我蓝……苏霓禾不是不辨善恶,任人摆布之辈,你是一国之君该为社稷为百姓,而非困于樊笼,我会帮你,为自己也为天下百姓。”
“但我有且只有一个要求,天下安定后,放我走。”
南荣连祁觉得他和别的女人都不一样,在这挤破了头都想获得恩宠的后宫之中,考虑的是社稷是百姓。
想解决的是祸乱朝纲的奸臣,独断专行的太后和不臣之心的王爷。
这样的人,才配得上母仪天下的后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