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院中,老太君命人安排斋饭后,缠着圆清大师问关于云朵朵的事。
圆清大师经不住老太君三翻四次哀求,再度仔细查看过。
整个宅院都没问题,圆清大师连话都多了几分无奈:“老太君,老衲确认这府上并无邪祟,也无阴魂怨气。”
“那之前的事……”老太君忧心忡忡,道:“您的意思,都是假的?”
圆清大师点点头,道:“应该有人装神弄鬼,故意拿死去的二小姐做文章。”
“会是谁?”老太君回想着近来发生的一切,总觉得不对劲:“朵朵死去多年,都知道不能提起。”
“竟敢用她来做文章,谁这么大胆?”
“至于是谁,老衲不知。”圆清大师顿了顿,指点道:“需用心去感知,这件事最有利的是谁。”
“凡是因果,皆有轮回,冥冥中自有定数,或许二小姐的死确有蹊跷,所以才会以这种方式被大家记起。”
老太君沉沉点头,道:“我懂了,多谢大师提点。”
“无需多谢。”圆清大师双手合十,道:“老衲本要闭关,镇北王上山求索,亲自接老衲下来,就为处理淮安侯府的事。”
“专门处理这一件事?”老太君微眯起眼,试探道。
圆清大师点头,笑道:“淮安侯府和镇北王即将成为姻亲,想来王爷对府上的事极为关注。”
“冬日上山不易,王爷身上旧疾好不容易好转些,连夜上山,没有歇脚又下山。”
老太君听出他的言外之意,震惊之余,也多了几分后怕。
好在她坚持主见,没听那假道士的话把云晚意赶出去。
按照圆清大师说的,镇北王顶着身子
旧疾和不适上山,是因为姻亲。
要是他知道淮安侯府差点将云晚意送走,肯定要大发雷霆。
虽不知镇北王是因为什么对云晚意如此,以后对云晚意更好准没错!
老太君思及此,笑着附和道:“是,劳烦王爷走这一趟,也麻烦大师了。”
恰好云恒益从外边回来,得知常景棣与圆清大师来了,赶到前厅也听到了这番对话。
身为朝臣,云恒益清楚常景棣的身体情况。
云晚意回来前,常景棣旧疾复发差点见了阎王,才有后来赶着联姻冲喜的事。
后来逐渐好转,竟一点点恢复了些。
都知道镇北王极为爱惜身子,请了数不清的大夫上门诊治,指望恢复如此上战场,如此,会为了云晚意专门连夜赶去洪福寺?
他们二人,连面都没见过几次吧?
难道,是因为常景棣听闻云晚意有些医术,想让她诊治旧疾?
不管因为什么,那份天价聘礼和如今的态度,足以说明他没有看不上云晚意。
这就麻烦了。
越想,越是心惊,云恒益大费周章把云晚意带回来与镇北王联姻,可不是让云晚意得宠,把淮安侯府踩在脚下的!
她要是向着云家,镇北王恢复如初,也算好事一桩,可现在来看事与愿违!
云晚意一身反骨,对云家毫无感情,她留不得,或者说,这门婚事,不该让云晚意去。
有没有法子,把婚事重新换到云柔柔身上?
反正与云柔柔交好的四皇子,如今被麻烦缠身,种种事迹表明,常青则是不行了。
云恒益心中乱的厉害,恰好老太君抬头看到柱子后面的他,招手道:“恒益,你
来的正好。”
“这位是洪福寺的圆清大师,是得道高僧,你来见见……”
常景棣和云怀瑾去议事,尚且不知前院的事。
等再出来,常景棣面色缓和了几分,云怀瑾眉心紧锁,明显带着心事。
云晚意也不知前院的发生了什么,带着寒露和双喜去看称病不出的秋分。
秋分惶恐不安的坐在铜镜前失了神,有一下没一下的梳着头。
推门声将她惊的差点从椅子上跌下,稳住心神看到来人,秋分连忙做出虚弱的样子,行礼道:“大小姐,您怎么来了?”
“听闻你身子不适,作为白梅苑的人,我自是要关心。”云晚意上下打量着秋分,道:“瞧你这神色,的确像病了。”
“多谢小姐挂念。”秋分朝后退了两步,道:“奴婢昨夜受了风寒,您离远点,别沾染病气。”
“我会医术,不碍事。”云晚意幽幽一笑,往椅子上一坐,招手道:“坐在这儿给你诊脉,没找大夫,不吃药怎么行?”
秋分压根没病,怎么敢让云晚意看诊,赶紧拒绝:“奴婢身子骨贱,怎敢劳烦小姐,等一会奴婢出去找个大夫就行。”
“出去找大夫还得花银子。”寒露似笑非笑,上前拉着秋分坐在云晚意对面:“小姐当你是自己人,才对你这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