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不用的柜子里搜出来的东西,基本能断定是云柔柔派人放的。
林州云家就算有诡计,也不太可能提前到这份上。
寒露似懂非懂,目光顺着云晚意的视线,转向桌上的信件:“他们既然放进来,不久的将来定会找机会陷害。”
“这些东西,要怎么处理?”
“包袱里的东西,全部换成云柔柔的衣裳。”云晚意轻飘飘的收回视线,道:“另外,把信上的字迹也调换。”
“她不是喜欢这些不入流的下贱手段,那就让她自己尝尝吧。”
“也好,反正萃兰苑之前便是二小姐的。”寒露收起包袱,愤愤然道:“我们搬进来不久,那偏屋里什么都没放。”
“嗯。”云晚意看着寒露收拾,顺口道:“那衣裳应该很好查,在和白梅苑走的近的小厮里,悄悄打听。”
“务必要在他们陷害之前,让其改口!”
寒露明白她的意思,道:“奴婢一定办妥。”
早间,淮安侯府依旧是一大家子,众星捧月似的哄着老太太。
老太太笑容满面,总算平了些面上的刻薄感。
但,这笑意只维持到云晚意出现,就如变脸似的,一下就沉了:“什么时辰了?”
“回姑太太。”云柔柔声音如夹着蜜,柔声回道:“刚到辰时呢。”
“辰时了还没见请安,才从榻上起来吧?”老太太把手中的茶杯重重丢在桌上,怒道:“这都是哪里的规矩?!”
茶碗经不住力道,打在桌面上,顺着繁华绒地毯滚到门边,悄无声息的转了两圈。
屋内原本的笑声,也随着茶碗的动作落针可闻。
老太君拧着眉,看了眼老太太,又看向云晚意,悄悄使了个眼色。
云晚意站在饭厅外的廊下,看到老太君的动作,却依旧没做
声。
“瞧瞧,还敢瞪着我。”老太太指着云晚意,手指如捣蒜似的:“就这,就这,你们竟没教这小贱蹄子最基本的礼仪?”
“早膳前给长辈请安行礼乃是云家最基本的规矩,你祖母和父亲都给我请安了,你个乡下来的野蹄子,竟然不顾这些?”
“规矩是给守规矩的人的。”云晚意终于开口,目光森冷,语气也冷的像要结冰:“可瞧您这样儿,显然也没规矩。”
“倚老卖老,指手画脚,满口脏言,要规矩有什么用?”
“你,你,你!”老太太不知道如何反驳,手颤抖的更是厉害,如要随时抽过去似的。
“姐姐怎么能如此编排姑太太?”云柔柔先众人一步,弱弱开口提醒:“淮安侯府中,姑太太乃是老祖宗。”
她一提醒,老太君这才回神,呵斥道:“晚意,怎么跟姑太太说话的,赶紧道歉!”
云晚意站在原地,冷笑道:“有叫后辈贱蹄子的姑太太?”
老太君没想到云晚意如此大胆,也是一顿,眼神疯狂给她示意:“不管如何,长辈顶撞不得,你刚才那话的确忤逆不孝。”
“姑太太马上期颐之年,德高望重,你可别糊涂!”
“我不认为有错。”云晚意微眯着眼,索性光明正大的从上到下打量着老太太:“都要百岁了,又在寺庙庵堂修行多年。”
“照理说该是温和从容,慈祥和蔼,性格宽宥,清心无欲,可老太太肝火旺盛,动辄辱骂生气,还欺辱小辈。”
“请问众位,我哪里说错了吗?”
这番言论,比起刚才更是大胆!
周遭鸦雀无声,连云柔柔都诧异的半张小嘴。
旋即,她立刻指责云晚意道:“姐姐是疯魔了吗,姑太太在寺庙带发修行,又在庵堂多年,早
就得了道。”
“如今高寿,正能证明老祖宗的道行,你以下犯上,道歉才是应该的!”
“是啊,晚意,你这,这,这也太大逆不道了!”老太君又是担忧,又是紧张,结巴劝道:“别把事情闹大了。”
“畜生。”云恒益瞧着这场面,就觉得浑身不适,烦躁道:“就知道搅的整个淮安侯府不安宁!”
苏锦则是冷哼,又不屑道:“她这样又不是一两天,连我们这做父母的都不放在眼里,不知感恩,何况对别人?”
秦霜想要说什么,可目光瞧见老太太阴沉的脸,又不敢出头。
云怀瑾和云怀书对视一眼,赶紧起身,企图打马虎眼过去:“晚意,你收拾妥当,是准备出去吗?”
“外边大雪,路滑又不好走,赶紧给姑太太说一声,我送你出去。”
然而,老太太压根不给机会,捂着心口嚷嚷开了,嚎哭道:“哥哥啊,这便是你的孝子贤孙啊!”
“我这把老骨头在他们眼中毫无用处,本以为期颐之年能回来享受天伦,谁知道被一个无名小辈指着鼻子辱骂。”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