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前厅的除了云柔柔,就是林州云家的人以及老太太。
林州云家的人的确因为赶路奔波疲累,需要洗漱歇息一会儿,才有精力参加晚宴。
上城云家所有人都没离开。
云晚意离得几步之遥,云鼎天和云恒益的对话,动作,她全听清楚看清楚。
这时,正挂着似笑非笑的表情,冷眼看着云恒益喜笑颜开打算盘。
那双眸子冷静的可怕,毫无温度,对上那一瞬间,云恒益甚至怀疑,他心里的所有想法在云晚意跟前都无从遁形!
她的眼神,也不是十四五岁的小姑娘应该有的!
对,她再厉害,也就是个十五岁不到的小姑娘,哪里懂什么?
他才是淮安侯府的主子!
云恒益想到这,略过云晚意的脸,转而朝剩下的人道:“林州云家的人和我们一脉相承,不管他们住多久,你们都别生事端。”
“还有,别说些有的没的叫人误会,人多,我们淮安侯府更热闹,人丁兴旺才有无限可能!”
话音落下,云怀瑾蹙着眉上前,压着声音劝道:“父亲,我觉得不能收他们的银子,常言道吃人嘴短拿人手短。”
“我们收了银子,很多事就变了,或者说,会一点点失去淮安侯府的主导权!”
“是啊,父亲。”云怀书跟在云怀瑾身后,压低声音道:“我总觉得,他们的目标就是淮安侯府和侯爵位置。”
“本来住下是客人,我们拿了人家的银子,将来还怎么把人赶出去?”
云恒益掸了掸厚厚的银票,道:“你们二人说得容易,他们光是主子就来了八个,还带着好几十个婢子小厮。”
“一下多了这么多张嘴,我们淮安侯府不要银子来填吗,他们给银子本就是应该的。”
“至于怀书说什么淮安侯府,那不太可能,我的身份乃是先帝肯定的,岂容别人抢走?”
“可是……”云怀瑾吸了一口气,道:“还有我们兄弟几人,老太太明显偏向他们,到时候我们……”
“好了,没影儿的事,别瞎猜。”云恒益捏紧银票,道:“都下去准备,马上就要天黑,晚宴还要继续。”
说完,他拍拍屁股走的十分潇洒。
云怀瑾知道父亲是因为银票才改变主意。
毕竟从一开始,只有老太君欢迎林州云家的人,云恒益显然因为各种顾虑而不同意。
云怀瑾想到这层,转而朝苏锦道:“母亲,您劝劝父亲吧,这么下去,家里会没有我们的容身之地!”
“别胡思乱想。”苏锦满脑子都是云柔柔,不想管这些:“他们再怎么,也不可能赖在我们家不走。”
“我要去看柔柔了,也不知道她的脚伤得怎么样,你有心思胡想八想,还不如去请洪钟来给柔柔看诊!”
云怀瑾看着苏锦匆忙的背影,吸了一口气,把剩下的话全咽回肚子里,试探着问老太君:“祖母,您怎么想?”
“事到如今,您不会还想着他们不求回报,帮我们上城云家起势吧?”
老太君看了个七七八八,心中也明白大家的打算。
可正如云怀瑾所言,事到如今,还有反悔的余地吗?
没有。
与其忤逆老太太,和林州云家翻脸,还不如和林州云家相互利用,各取所需!
老太君没把这想法说出来,只叹道:“人都来了,还能把人赶走吗,你父亲说的对,他是家主,就按照他的意思来办。”
云怀瑾站在原地,只觉得心头发凉。
这个家里的每个人,似乎都只能想到自己。
从骨子里就烂透了!
“大哥。”云怀书看云怀瑾状态不对,不安的问道:“祖母和父亲母亲都说没事,我们也管不了。”
“要不,还是早些做别的打算吧,或者我们几人搬出去住,眼不见为净。”
“这里是淮安侯府,我们自幼长大的地方。”云怀瑾深吸一口气:“要走的不是我们,别说丧气话。”
云怀瑾一边说,一边看了云晚意一眼:“晚意,你能想到别的办法吗?”
“狼都引进来了,还自己割肉做饵。”云晚意无奈的摊开手:“我有什么办法呢?”
也是,云晚意本就对淮安侯府没感情,云怀瑾失魂落魄,带着云怀书离开了正厅。
剩下刻意落在人后的秦霜母女。
没了别人,秦霜上前,不安的问云晚意:“大小姐,簌簌身子不好,经不起折腾,您心思清明,给我们指条明路吧。”
“是留在淮安侯府,还是出去避一避?”
“避什么?”云晚意嘴角扬起一个意味深长的弧度:“只管住着,没准这是个时机,能给簌簌和朵朵报了多年之仇!”
秦霜一顿。
自从上回的事不了了之,她还以为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