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苏锦回答老太君的质问,其他骂声纷纷响起。
老太太沉沉捣着拐杖:“难怪云柔柔满腹心机,原来是你这做母亲的所教。”
“作为淮安侯府的主母心胸狭窄睚眦必报,和亲生女儿都能闹到这局面,遑论管理家业,也难怪静璃把掌家大权交给妾室秦霜!”
“苏锦,你这做法太恶毒了吧。”林州云家的太夫人紧蹙着眉,道:“和小辈置气,最多骂两句。”
“可你竟要毁了她的名声,让她万劫不复,这就算了,竟还拉着淮安侯府其他女儿的名声一起,用心何其歹毒!”
云鼎天捋了捋胡子,沉声道:“素问苏老将军为人正直,怎么女儿如此荒唐,不分黑白,毫无分寸?”
王氏则是用帕子半掩着脸,痛心道:“我的几个女儿平日皱一下眉,我都心疼不已,哪有母亲这般狠心,置女儿死地的?”
几人都在斥责苏锦,为云晚意不值。
就好似在常景棣来之前,要把云晚意浸猪笼沉塘的不是他们!
可,云晚意早就猜到了他们的打算。
要是今晚无人出面帮她,这群人附和着把她稀里糊涂沉塘淹死,哪怕后来沉冤昭雪,人死无法复生。
现在镇北王给她澄清,这些人调转矛头对付苏锦,他们站在被苏锦蒙蔽的角度,也不会被牵连!
还指望她对这番事后的仗义执言感激呢!
好算计啊,云晚意微微低头,眼底划过一丝嘲讽。
云月如察觉云晚意情绪不对,又看了眼常景棣的脸色,紧跟着叹道:“好在镇北王及时赶到,给晚意洗刷冤屈。”
“不然大家真误会晚意,把人冤枉沉塘了。”
林州云家的人说到这份上,淮安侯府必须有个表示了。
云恒益抬手,狠狠一巴掌朝苏锦打去:“毒妇,你把柔柔教的心胸狭隘不能容人,又要残
害晚意,你的心是被狗吃了吗!”
这一巴掌下了狠手,苏锦跌在地上,脸登时红肿。
她保持着跌下去的姿势,垂着脑袋不知道在想什么。
云怀瑾不忍心,上前搀扶,眼底带着失望,低声道:“母亲,这一回,的确是您过分了。”
“是不是有误会,您赶紧说啊。”云怀书站在另一侧,情绪复杂,难以相信:“您再不喜欢晚意,也不会用这法子,对吗?”
苏锦从地上爬起来站稳,甩开云怀瑾,没搭理他们兄弟的话。
她顶着红肿不堪的脸环顾一周,终于忍不住笑中带泪,泪中带笑道:“你们啊,明明是大灰狼,却要披着人皮装模作样。”
“试问云晚意那刺头儿性格,你们谁发自真心的喜欢?”苏锦边说,一手指着云恒益的鼻子:“若非和镇北王的婚约,你都不会认回她。”
“此外,你还纵容默许我和云柔柔对付云晚意,前几次,不都是在你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下进行?”
“还有老太君,既是真心喜欢云晚意,又为何把林州云家的人叫来,还不是为了制衡云晚意?”
“至于林州云家,就更不用说了,你们想用你们家嫡女取代云晚意和镇北王成婚,还要假惺惺向着云晚意,我呸!”
“一群道貌岸然的伪君子。”苏锦收回手,哈哈大笑道:“是,就是我让绿萝去做的,我就是要云晚意死。”
“我不喜欢她那张狐媚子脸,不喜欢她倔强要强的性子,不喜欢她的从乡下回来,更厌恶她对我不尊不从!”
“苏锦!”云恒益一张脸黑的要滴水:“你疯了吗?!”
“对,我是疯了,被这个小孽账给折磨疯了,我恨她!”苏锦咬着牙,道:“但凡她和云柔柔一样乖巧听话,我都会把她当亲女儿。”
“可她就是那幅死性子,不肯低头
又如何,砍了她的头就是!”
“越说越不像话。”老太君使劲拍着桌子,示意本来要去抓云晚意的几个婆子:“你们都是死人吗?”
“大夫人疯了,还不赶紧堵住嘴绑起来?”
苏锦很快就说不出话了,堵着帕子的嘴时不时发出呜呜声,眼底满是恨意,恨不得将云晚意凌迟处死!
云恒益擦了把额间的汗,上前几步,朝常景棣道:“王爷,是我们淮安侯府不察,差点让晚意蒙冤。”
“苏锦就在这,您要怎么处置都行。”
“苏锦是苏家嫡女,又是你淮安侯的大夫人。”常景棣把玩着檀木珠子,冷声道:“你们自行处理便是。”
“但,刚才所有误会过晚意的人,都要给她道歉。”
云恒益一愣:“这,这都是她的长辈,再说我们是被苏锦误导……”
“本王只看结果,她马上就是本王的王妃。”常景棣打断云恒益的辩解,道:“若是不肯,那就是对皇妃不利,对皇族不敬。”
“这……”云恒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