勤政殿内很大,安静的过分。
殿内落针可闻,沉默
异常。
太后浑身止不住的颤抖,等不到云晚意的反应,声音变了调,又问:“晚意,你医术高明,能不能按照寻常解毒的法子,先试试?”
云晚意摇头,轻声道:“药理复杂,遇到相冲的药物会适得其反,无法在不知症状和病因的时候开药。”
“否则弄巧成拙,会加剧体内的不适。”
“那怎么办?”太后没忍住,看着榻上的皇上哽咽道:“总不能让皇上继续这么下去。”
“储君未立,皇上若病重,前朝后宫都会乱!”
云晚意脑中闪过林逸的话。
或许,可以从他那里试探一二。
“太后娘娘先别着急。”云晚意小声安抚道:“皇上的脉象虽然奇怪,但暂时不会有性命之虞。”
“我们还有机会找出因果所在,您可千万别乱了阵脚,大局还在。”
太后拿帕子擦了擦眼角,道:“你说得对,还不到最艰难的时候,当年哀家被人陷害,带着皇帝几人,日子艰难,不也熬过来了。”
太后叮嘱了莱公公好一番,这才带着云晚意离开。
两人行至小道,迎面碰到了皇后。
太后心头本就不快,说话自然也没个好语气:“不是说病了吗,三更半夜,寒风凛凛,你在这儿做什么?”
皇后咳嗽几声,先给太后行礼,而后才道:“臣妾听闻皇上身子不好,前来探望。”
“这个时间?”太后疑心不对,上下扫了她几眼。
皇后和皇上可谓是怨偶。
也曾好过一段时间,可架不住身份和暗流冲刷。
皇后苦笑道:“母后清楚,皇上对臣妾介怀,臣妾对皇上的好心,都会被猜忌。”
“臣妾不想再生龃龉,这才趁夜半皇上歇下,前来探望。”
这番话半真半假,太后也没全信,想到皇上吃了药昏睡着,道:“皇上身子虚弱,你去了也帮不了什么,还不如在宫内把自己的身子养好。”
“是。”皇后乖顺的应下:“臣妾这就回去。”
太后没心情和皇后周旋,不等她把话说完,已然转身。
云晚意紧随其后,可转身无意间那一瞥,云晚意看到皇后的神色,似乎有些奇怪。
她们所在的位置并不明亮,只靠宫人们提着灯笼照明。
皇后又带着斗篷,半张脸隐在斗篷下,看得并不真切。
云晚意动作微顿,保持着
回身的姿势,又看了眼。
皇后定定的站在原地,也正看着她。
她没看错!
云晚意意识到这点后悚然一惊——皇后出现在这,并不是要看望皇上。
她知晓太后带云晚意来给皇上把脉,担心云晚意看出什么,以这种方式出现,提醒着云晚意!
云晚意总算反应过来了。
皇上的情况,不说全因皇后,至少有皇后的手笔!
皇后一直在观察云晚意的表情,看到她迟迟不动,也清楚她猜到一二了。
“夜色深深,宫中路不好走,镇北王妃小心。”皇后隐晦的提了一句。
同时,一句镇北王妃,也在暗暗提醒云晚意。
云晚意忍住心头的想法,行礼道:“多谢皇后娘娘挂念,臣妇定会走好,也盼娘娘小心慢行。”
太后走了几步,听到两人你来我往,停下脚步疑惑道:“你和皇后在说什么?”
“皇后娘娘叮嘱臣妇夜路小心。”云晚意笑了笑,道。
“她真是闲的。”太后没有深想,不耐道:“宫中正直多事之秋,不帮忙就算了,还神神道道。”
云晚意没有附和。
这一夜,她睡得不踏实。
闭上眼就是看不见的波诡云涌,还有那些步步为营的算计。
此时,皇宫之外,上城城郊。
云柔柔满身狼狈,躲在破败的茅屋中,寒风透过窗户上遮不住的风呼呼往里灌。
本就寒冷的屋内,恍若冰窖难熬。
她拥着棉被还制不住发抖,质问一旁的云怀瑜:“好不容易出来了,为什么要过这种日子,还不如死了算了!”
云怀瑜心疼极了,不顾的别的,上前抱住云柔柔,道:“我知道你委屈,也知道这种日子难熬,可眼下没办法。”
“你是死囚,我亦被镇北王府联合官衙下了追捕令,只要出去,就是自投罗网!”
从牢中出来已经有十日了,可惜整个上城都没他们的容身之所。
云怀瑜曾偷偷回过淮安侯府,找云恒益,想要求得一个安身之所。
可惜,云恒益胆小怕事,不想搅合进去,还放话要和他们兄妹断绝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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