咺引道长正想快些离开,把有问题的丹药吐出来,赶紧应道:“是。”
他离开后,太后深深叹了一声,问云晚意道:“那
丹药既然没问题,皇上身上的怪异又是从哪儿来的?”
“吃进去的没事,就证明还有外力干扰。”云晚意不慌不忙,道:“皇上的面相带着几分奇怪,若是臣女没看错,似乎有先天不足之症。”
“不过臣女看相的本事浅薄,林监主很不错,早有口碑,一定能知晓其中蹊跷,不妨叫林监主去瞧瞧。”
说这番话时,云晚意一直在注意太后的表情。
先天不足四个字一出来,太后下意识抓紧了椅子扶手。
玳瑁指甲因为她这个动作,发出一声短促的轻响。
果然,她没看错!
这个难题,很快抛到了林逸身上。
林逸讪讪一笑:“微臣也没有王妃想的那么厉害,尽力而为!”
“你们一起去。”太后按着眉心,吩咐邱嬷嬷道:“你引着王妃两人去,切莫打扰皇上。”
看到邱嬷嬷带着云晚意和林逸出了门,太后端着的一口气猛然松懈,大口的呼吸起来。
怎么会,这么多年,还能看出来吗?
要是真的被人看出来,又该如何?!
太后的脸色惨白异常,桂嬷嬷不知里就,赶紧倒了热茶上前,安慰道:“您别担心,皇上吉人天相,又有真龙之气护体,必然没事。”
“皇上的身子……”太后犹豫着,后面的话没说出来,颤抖着改口,道:“当年帝妃帮助哀家的事,你虽不清楚全貌,却也知晓些许。”
“她当时信誓旦旦保证,绝对没人能看出端倪,为何这么多年过去,连云晚意这么个小年轻,都能察觉不对?!”
“帝妃乃是帝氏一族的圣女。”桂嬷嬷压着嗓子劝道:“若非如此,也不会得皇上器重喜欢,她保证了,就说明一切可信。”
“镇北王妃还年轻,肯定看得不准,林监主就更不用说了,他在皇上跟前许久,要能看出端倪,早就看出来了,何须等到现在?”
太后连喝了几口温水,心口的压抑感总算退了几分。
她紧紧握着茶杯,感受到传到掌心的温热,这才找回几分理智:“你说的也对,哀家不能自乱阵脚。”
“等他们去看过后再做决定!”
另一边,云晚意和林逸赶去勤政殿。
邱嬷嬷在前引路,隔着几人几步之遥。
“邱嬷嬷,麻烦你快步去瞧瞧,皇上若是清醒,也好先打个招呼。”云晚意看了眼邱嬷嬷,开口道。
邱嬷嬷本就
偏向云晚意,清楚她要支开自己,和林逸私下有话说,顺势道:“是奴婢考虑不周,奴婢这就去,以免惊扰了皇上。”
邱嬷嬷还没走出视线,林逸就迫不及待压低声音问道:“镇北王妃,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不做什么。”云晚意轻笑一声,道:“看来,咺引道长对你也有隐瞒,这结盟结的并不牢靠!”
林逸蹙着眉叹道:“那咺引道长本就是半道加进来的,各取所需,谈什么牢靠之说。”
“只是,我提醒王妃一句,他可不是什么正经的修道之人,邪门歪道不容易对付,王妃主动招惹,小心引火上身!”
“我当然知道他是邪道。”云晚意笑了笑,道:“林监主,邪道想要我命格这回事,你知道吗?”
林逸明显一顿,旋即道:“不清楚,咺引道长行事遮掩,除了和常牧云合谋的事外,一概没有让我们知道。”
“况且他来上城的目的,并不简单!”
云晚意脚步放缓,似笑非笑看向林逸:“为何这么说?”
“他和常楚楚父女搭上关系前,曾和苏家有所牵扯,这还不是最要紧的。”林逸有意祸水东引,故意提及咺引道长的蹊跷,道:
“我发现他和异姓王张赫有牵连!”
云晚意眉头一挑,彻底停下。
冬日的风吹过,两人都没有说话。
异姓王张赫现在的确没什么风声,但早在二三十几年前,和苏震天还有朱贵妃的父亲,并称北荣少年三虎将。
这三虎将中,张赫花期绽放的时间最短,随着时间流逝,到现在几乎毫无音讯。
他和常景棣一般,年纪轻轻一身战功,威风的不得了,可在一场对敌的激战中险胜,失去双腿,侥幸活命,无法再上战场。
那时候的皇上刚刚等级,根基未稳,外忧内患,十分依赖武将。
在张赫失去双腿后,皇上为表示君恩,封赏张赫为异姓王,赐了封号为端,还给了封地。
张赫受伤时才刚二十,家里妻子身怀六甲,这个结果无疑使最好的,只待妻子生产安定后,举家前往封地。
天有不测风云,张赫妻子难产了,疼了三天三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