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愿意看到你开开心心,而不是心事重重,被莫须有的枷锁束缚。”
云晚意垂下眼眸,窝在算卜子怀中,道:“道理我都明白,可想到曾经种种,怨则自觉爬满心头。”
“你才十五岁。”算卜子摸着她的黑发,轻声道:“嗔痴爱恨,本就是人之常情,控制不好,也不需要刻意去做什么。”
“师父。”云晚意瓮声瓮气,道:“我知道了。”
“好了,这外头冷,稍坐一会儿就回去。”算卜子声音轻柔,充满了慈爱。
云晚意在她怀中,缓缓闭上眼——没有母亲疼爱又如何,师父早就弥补了母爱的空缺。
药力上来,算卜子的气息又让云晚意十分放松,没一会儿,她就睡着了。
常景棣来的时候,就瞧见云晚意披着毛茸茸的斗篷,伏在算卜子腿上,寒露站在一旁挡着风。
立秋还去搬了火盆过来。
常景棣到底还是把云晚意抱进了屋子。
她本就纤细,这些日子操劳又身子不适,更是轻飘飘的,抱在怀中完全感觉不到重量。
把人安置好后,他叫立秋去后院吩咐,给王妃换上大补的药膳。
……
泰和医馆楼上,玉夫人的样子形似恶鬼,没有气力,却又被疼痛折磨的反复哼叫。
如同喝了雄黄的蛇一样,在榻上痛楚的煎熬。
“夫人,药好了。”红泪端着熬好的药,道:“应该能暂时压住您身上的痛楚。”
玉夫人连起身的力气都没有,红泪把人搀扶着勉强坐起,一勺一勺的苦药喂进去。
好不容易按耐住反胃喝完,玉夫人重重跌回榻上:“云晚意那边,还是没人来?”
“除了镇北王身边的侍卫,再无人来。”红泪看着玉夫人痛不欲生的惨样,还是忍不住道:“要不,就把要给换了。”
“没必要为了她,把您自个儿折磨到了。”
“不行!”玉夫人咬着牙,眼角眉梢的阴狠似要溢出来:“痛也痛过了,岂有避开的道理?”
“就扛着,我就不信云晚意能对抗的了那些秘术,她最终会乖乖来求我!”
她一字一顿,似乎要将云晚意拆骨吃肉。
红泪惧怕,却又不得不规劝:“夫人,她是连珏的血脉,咱们不得不顾着几分,真把人折磨个好歹,得不偿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