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离开时,就曾在石磨附近听到轻微的声响。
那时候他心里牵挂云晚意,赶着回王府,没注意到罢了。
现在回想起来,当时云怀书肯定就在地窖中,就在他带着人撤离泰和医馆后,玉夫人她们又把人给转移了!
既然外边一直有人盯梢,云怀书必然还在医馆内!
意识到这点,常景棣赶紧吩咐道:“出去,立刻再搜泰和医馆!”
吩咐之后,他也快步离开了地窖。
算卜子却没着急离开。
她捏着从常景棣手中拿过来的衣襟碎片,心中有某种异样。
太轻松了,从挪开石磨到寻到碎片,几乎是一点儿阻碍都没有。
要真是如此,玉夫人有必要几番暗戳戳挑衅王爷吗?
“嬷嬷。”举着火把的侍卫见她愣在原地,小声提醒道:“王爷他们都出去了,我们也出去吗?”
“先出去。”算卜子眯着眼,再度环顾了暗室后,随着侍卫出去了。
常景棣在地窖入口顿了顿,等算卜子追上来,接过衣襟碎片。
玉夫人依旧气定神闲站在台阶之上,眼瞧着镇北王怒意冲冲,捏着他们早就准备的衣襟碎片上前。
不等常景棣开口,玉夫人夸张的哎呀一声:“王爷,这是从哪儿寻到的东西?”
“云怀书衣裳上的碎布。”常景棣冷眸盯着玉夫人的一举一动:“人就在你们这儿!”
“镇北王可真是冤枉人了。”玉夫人叹了一声,似乎很是无奈:“这碎片乃是泰和医馆掌柜的,他下去搬东西时不小心刮坏了。”
“心疼很久呢,说什么衣裳是花了高价,在锦绣阁买回来的,唉!”
“衣裳仅此一件,是本王的王妃赠与云三,不存在什么掌柜的购买。”常景棣猛然抬手,一掌狠狠朝玉夫人打过去。
玉夫人没有防备他忽然翻脸,猛退几步,喷出一口黑血。
她不是常景棣的对手。
玉夫人紧紧握着拳头,按耐住反手报复的冲动。
她心知肚明,用帕子擦去嘴角的血迹,冷笑道:“对我动手算什么本事,有本事你把人找到。”
“衣裳花纹相同的很多,不是锦绣阁买的,别处也有可能雷同,镇北王要用这点东西确定人在这,我们泰和医馆不会承
认!”
“谷雨已经带人去搜了!”常景棣深吸一口气,道:“本王只看结果。”
红泪迎上前,拿着干净的手帕,给玉夫人擦拭嘴角残留的血迹。
玉夫人接过帕子的瞬间,和红泪对视一眼。
看到红泪微不可闻的点头,玉夫人总算松了一口气。
人,常景棣绝对不会找到了!
镇北王府,云晚意睡了一小会,猛然间惊醒。
后背又是一身汗,衣襟微湿。
寒露听到动静,赶紧上前关切道:“王妃怎么了,可是做恶梦了?”
“是。”云晚意支起身子半坐在榻上,手揉着太阳穴,道:“也不知道怎么了,我梦见云怀书跌进了尘赣县的血池。”
“有些奇怪,从尘赣县回来,还从未做过这种梦。”
寒露正拿了帕子给她擦后背,闻言手一顿。
云晚意察觉到异常,侧头问道:“怎么了?”
寒露手中继续,随口道:“王妃别着急,或许是因为您近来身子虚,又听到云二少爷被丢进血池的消息,所以才有恶梦。”
“嗯。”云晚意并未多想,太阳穴突突的抽疼,她吸了一口气,问道:“师父和王爷呢?”
她身子不好,要是算卜子在,必然会陪着她。
常景棣也是,只要在府上,多半都在她屋内。
“奴婢没注意呢。”寒露抽出帕子避而不答,道:“您衣裳濡湿了,给您重新找件换换,以免着凉。”
云晚意只顾着太阳穴的不适,也没深想,点头道:“拿来吧。”
寒露微不可闻的松了一口气,赶紧绕过屏风去拿衣裳。
云晚意坐在榻上,揉按太阳穴的同时,难免想到刚才那个梦。
梦中,云怀书被玉夫人残忍的割破全身,倒在血池中,瞬间被里面那个怪物吞噬。
太真实了,不论是血腥味,还是血溅起来滴在脸上的温热,所以她才会骇然惊醒。
尤其是云怀书倒进血池时,看向她的眼神……
寒露恰好拿着衣裳回来,云晚意接过衣裳,顺口问道:“大少爷和三少爷那边可好?”
“还行。”寒露又是一惊,遮掩道:“王爷吩咐了,不让他们来打搅您,所以两位少爷一直没来看您。”
“我这身子,也不是看望就能好的。”云晚意换好衣裳,心中的不
踏实越发浓郁,喝了几口热水也没能压下去。
她放下茶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