磕磕巴巴的顺着他刚才的话,道:“多谢皇叔,我会注意的。”
刻意提高了语调,又不知道接下来该说什么,索性话锋一转:“对了,十二皇婶不是出宫了吗,怎么没瞧见?”
常景棣头也不回,轻松应对:“她在宫中拘束许久,心情不爽,去找余小姐了。”
没得到常景棣的示意,常沐泽不敢停下,干巴巴道:“最近的确辛苦皇婶了,皇祖母身子不好……”
话还没说完,门猛然大开。
外边空无一人,只有漆黑的夜色,还有顺着门涌进来的热浪。
“皇叔。”常沐泽紧张的从椅子上站起,戒备道:“谁敢如此放肆?”
“惊蛰。”常景棣朝一旁同样戒备的惊蛰道:“护送六皇子回去。”
“爷,这……”惊蛰不放心。
常沐泽也不同意:“皇叔,我留下来和您一起!”
“听本王的话。”常景棣已经猜到了来人是谁,蹙眉道:“你留下来,也不能应对什么。”
“记住本王之前的叮嘱就是。”
惊蛰不敢继续忤逆,只好低声道:“六皇子,咱们走吧,小人送您回去。”
门外依旧是黑洞洞的,一点反应都没有。
常沐泽跟着惊蛰走出去,亦没看到异常。
周围寂静,平日这院子就让侍卫巡逻,这会子更是静的令人窒息。
等两人走远,常景棣神色如初,在桌边桌下
斟茶。
似是喃喃自语般,道:“人都走了,你还不现身吗?”
“镇北王厉害。”玉夫人从黑暗中走出,道:“你已经猜到是我了?”
“当然。”常景棣端起茶杯喝了一口,道:“这个节骨眼,也只有玉夫人会出现在本王府邸。”
说到这,他缓缓抬眸,嘴边泛着讥诮:“还是以这种方式。”
玉夫人丝毫不理会他的讽刺,坐在桌边,道:“镇北王想必已经认清现在的局势,我也不多说了。”
“皇上作恶多端,并非明君,我们身为前朝百里氏遗脉,必须要把百里氏失去的一切夺回来!”
常景棣面不改色,打断玉夫人的话:“玉夫人是不是弄错了,本王乃是北荣的王爷。”
“你前朝百里氏的人,和本王是死敌,难道你活够了吗?”
玉夫人来之前,就想好了种种可能,也有应对的方式。
她不着急辩解,自顾起身,给自己也斟了一杯茶,慢悠悠的尝了一口,道:“还是王府的茶叶好啊。”
“这般暑热异常的月份,竟还有新鲜的三月茉莉龙井。”
常景棣不置可否。
玉夫人喝了一口茶,捧着茶杯笑道:“镇北王和我们百里氏的确是死敌,可别忘了,镇北王妃是我们百里氏的血脉。”
“一旦我把这消息透出去,不但她身处险境,镇北王府,苏家和云家,都不得不被我钳制。”
“哦?”常景棣放下茶杯,神色淡淡:“本王的王妃乃是淮安侯府的嫡小姐,于百里氏何干?”
“你尽管出去说,看天下人是信你,还是信本王和王妃!”
玉夫人笑的诡异:“王爷是赌我没有证据吗,连珏呢,她算不算最好的证据?”
“当年和云恒益在一起时,两人间留下了不少爱的证据,连珏给云恒益连生四子,并非无迹可寻。”
“连珏出面,镇北王妃的真实身份无处遁形……”
玉夫人的眼眸,一瞬不瞬盯着常景棣,后面的话没有继续。
常
景棣一开始,的确抱着试探的心思,想知道玉夫人夜半而来的目的。
一番话下来,他已经猜到了:“玉夫人是想让本王为你们所用?”
“镇北王妃是百里氏血脉,镇北王作为她的夫君,说来说去,大家都是自家人。”玉夫人敲着手中的茶碗盖子,笑道。
“怎么能说是为我们所用呢,只能说,我们合作共赢,百里氏复兴,云晚意最少也是个公主。”
“镇北王便是百里氏的驸马,一来二去,王爷你只是换了个身份,权利照旧。”
“对镇北王而言,美人在怀,权利在握,又解决了皇上这个碍眼的敌人,百利无害啊!”
常景棣一顿,笑意蔓延在面上:“王爷和驸马,身份可不一样!”
“王爷不像是在乎这些虚名的人。”玉夫人眯着眼,道:“实在不满意,继续封你为异姓王就是。”
“镇北王是明白人,合作还是鱼死网破,心里该有一本账,话已至此,我就不打扰了。”
“最迟明日中午,王爷若是不给我答复,镇北王妃的身世将不会隐瞒。”
一边说,一边起身往外。
“且慢。”常景棣叫住她,道:“玉夫人说的,本王要考虑,等考虑清楚,去哪儿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