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景棣怎么也没想到,这一次进宫会如此顺利。
坐在回去的马车上,他看了眼手中的荷包,耳边响起嫧灵的叮嘱。
“荷包中的东西算是百里氏的命门了,你暂时不要打开,等连珏不安分,泛起巨浪,再一把将她弄死。”
“不,不仅是她,所有百里氏的人,都要死!”
嫧灵和百里氏,如同藤蔓和大树。
一开始,嫧灵这株藤蔓奄奄一息,必须攀附着大树才能茁壮成长。
后来,藤蔓不断的汲取大树的养分,藤枝比树干还要粗。
大树无法奈何藤蔓,还必须求着藤蔓松快些,别叫他喘不过气……
可同样,藤蔓也不敢轻举妄动,大树死了,她的枝条无处安放,没了后盾,枯萎也快。
正因为如此,常景棣拿到东西,觉得很不真实。
“爷,您在担心嫧灵公主诈您?”大寒瞧着他一瞬不瞬的盯着荷包,疑惑道。
“不。”常景棣收回荷包,凝神道:“嫧灵若是诈本王,没必要大费周章。”
他没说原因,大寒也拿不定主意了,嘀嘀咕咕道:“奇怪的很,嫧灵公主和百里氏相生相依。”
“公主忽然把这么重要的东西交给您,就跟临死托付似的……”
话没说完,主仆二人同时抬眸,和对方对视。
常景棣想到嫧灵的话,陡然觉得,大寒所言或许正是真相!
嫧灵逼皇上禅位,以死带他走……
常景棣深吸一口气,道:“先回去,今日之事,全当不知道。”
大寒一顿,犹豫着问道:“那外头若是有人打探,您夜间进宫的目的呢?”
“这还不简单?”常景棣勾了勾嘴角,道:“就说皇上病情加重,本王入宫探疾。”
“顺便借那些人的口,把皇上病情加重的消息传出去,给嫧灵公主铺路。”
大寒看了眼常景棣的神色,低声道:“您,要帮嫧灵公主?”
“哼,皇上算计的本王差点殒命。”常景棣从袖口中缓缓抽出圣旨:“若非本王不能做叛国贼子,张赫之行,该是本王的。”
“帮嫧灵,也算回馈给皇上这些年的‘关照’吧。”
大寒不敢再说,垂着眼眸避开明黄色的圣旨。
常景棣看到圣旨内容,嘴角的笑意越发明显。
皇上这一招也有意思。
明知道他心中也存在对皇上的恨意,也不甘心几次差点殒命,竟还将圣旨交给他。
不怕他直
接篡改圣旨,将人取而代之,自己称帝?
至于这圣旨上的人才有意思,是和他关系素来交好的常沐泽。
难道,皇上是想赌一赌,赌他为了常沐泽,不会篡位?!
更有意思的是,嫧灵自打入宫后,看管严厉,利用旧部和兵符囚禁皇上。
皇上可谓是叫天不应,叫地不灵,这种情况下,让莱公公出门报信。
嫧灵是当真不知,还是故意留出的机会?
常景棣合上圣旨,嘴角微勾:“把消息送去六皇子府,顺便告诉徐国公,余太师几人。”
“是。”大寒应声,掀开帘子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回到院子,云晚意还没睡,听到他回来的动静,赶紧出门迎接。
“天气太冷了,夜间更是滴水成冰,你怎么不直接宿在宫中?”
“有你才是家,那宫中不比寒夜暖和,叫人难以安眠。”常景棣接下大麾,道:“还是咱们家里安心。”
“油嘴滑舌。”云晚意嗔怪一声,接过大麾交给寒露:“晚膳没吃饱,我叫后厨炖了汤,先吃点暖暖身子。”
“好。”常景棣牵着她在桌前坐下:“你也吃点,最近瘦的太狠,抱起来硌手了。”
他的大掌贴在她的细腰上。
掌下的腰盈盈不足一握,摩挲着往下,就是清晰的胯骨。
她是真的太瘦了,隔着厚厚的冬衣,也能摸出来。
常景棣收回手,给她盛了一碗浓鸡汤,道:“事情出现变故了,嫧灵似乎不是我们想的那样。”
“她还将这个交给我,说是百里氏的命门。”
汤放在云晚意面前后,常景棣摸出嫧灵给的荷包。
荷包很精致,花纹繁密,一看都是东裕皇室之物。
里面鼓鼓囊囊,不知道具体是什么。
“摸上去,似乎有纸,还有个小小的玉佩。”常景棣将荷包放在云晚意面前,道。
“嫧灵还说,暂时不能打开,等连珏出手后,再拿出这个。”
云晚意没有动那个荷包,打量了几眼,舀了一勺汤送入口中。
浓香在舌尖绽放,云晚意舒服的眯起眼:“王爷相信嫧灵的话吗?”
“起初不相信。”常景棣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