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纬进也不是,退也不是,脸色黑如锅底:“镇北王,还是先让我把话说完吧。”
常景棣勾了勾嘴角,哼道:“好,本王倒是要听,帝氏王君如何说!”
帝纬蹙着眉,叹道:“你也别觉得我说话都是假的,当年和帝鸢在一起的人,是我的哥哥帝羡。”
“哥哥并非老王君所出,他是追随老王君的心腹之子,还是遗腹子,生下来母亲也死了,所以老王君将他养在膝下。”
“他几乎是和帝鸢一起长大的,两个人日久生情,若非有和亲联姻一事,他们早就成婚了。”
“也是那蝶凝的手段,蝶凝同样爱慕哥哥,又嫉妒圣女……”
常景棣听到这,深深蹙
眉。
他可是记得当初莫莎说了什么,莫莎亲口告诉他,和母妃出嫁前两情相许的人,是帝氏新王!
她还说,帝氏新王是旁支过继,和母妃并无血亲,而且父皇派出的杀手,杀错了人。
母妃的旧情人没死,死的是那人的同胞弟弟!
到了帝纬这儿,居然又是另一番说辞!
究竟,那人是谁?
帝纬又是谁?
似乎,母妃在帝纬口中的称呼是姐姐,而莫莎口中,两人是兄妹。
所以……父皇派去的人没杀错人。
死的是哥哥,留下来成为新王的人,是弟弟!
帝氏的防守太过森严,到现在,他们的人也没法去帝氏查证当年的事。
但,常景棣心中隐约猜测,要想知道真实情况,只怕还得去后院看一眼莫莎!
在帝纬面前,常景棣依旧不动声色:“死无对证,王君还是歇了这个心思,本王不会上当的。”
“好,我有证据,叫你相信。”帝纬眯着眼,道:“两日后,我带着证据登门。”
帝纬来说了一通,主动要走。
常景棣断然没有留他的道理,当即道:“大寒,进来送客。”
“对了,要弄清楚这件事,你别只问莫莎。”帝纬走到门口,又回过头,冷笑道:“她并非绝对的忠仆。”
“当年若非她作为帝鸢的心腹,出卖主子,先帝也好,老太后和太上皇也罢,都不可能对付的了帝鸢!”
常景棣猛然一怔。
帝纬很满意他的反应,语气轻松了不少:“镇北王,莫要听信一面之词,也别相信你以为的亲人。”
“试想,连你贵为镇北王,都无法探出帝氏的虚实,当年的老太后不过是不得宠的贤妃,又如何知晓?”
“肯定,是有帝鸢身边的人,把她给卖了
!”
常景棣晃神一刻,早就收回了心思:“多谢王君提醒,本王已定会加倍小心,不相信任何人的只字片语!”
回到主院,常景棣脸色并不好。
云晚意端了安神的茶水上来:“帝纬说了什么,把你气成这样?”
“无非是那些事。”常景棣揉了揉眉心,和云晚意说话的语气温柔不少:“只是,帝纬提醒了一件事。”
“我们一直觉得,莫莎不会说谎,一直在找母妃死后,在她宫中伺候过的人。”
“找来找去,都忽略了最重要的一件事。”
云晚意和他对视一眼,没有想出来:“是什么?”
“母妃从帝氏而来,她的本领,她的一切,都只有从帝氏跟来的婢子小厮才知道。”常景棣把帝纬的话告诉云晚意,道。
“试问,还是贤妃的老太后,哪有那个本事,制着母妃连性命都豁出去了?”
“王爷相信他的话?”云晚意没有回应,反问道。
常景棣一顿:“他说的有道理,而且合欢宫的人都死了,莫莎活着,却逃回了帝氏,蛰伏这么多年。”
“甚至,还帮着大祭司说谎话诓骗我,不仅如此,莫莎的话和帝纬的话,完全是两回事。”
“我,不得不怀疑莫莎,到底是不是她背叛了母妃!”
云晚意仔细回想着她所知道的事。
思来想去,觉得此事听上去不像是莫莎所为:“王爷莫不是忘了,当年和母妃一起来上城的人,还有蝶凝?”
常景棣略带着疑惑,道:“发生这些之前,蝶凝早就死了,她应该来不及和老太后勾结。”
“真相如何,不如亲自去问莫莎,你要随我去吗?”
“叫莫莎过来吧。”云晚意指了指自己的肚子,道:“大祭司起疑心了,我不得不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