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景棣去见帝纬了。
对于他的主动到来,帝纬又是诧异,又是惊喜。
“镇北王是明白人,这么快就想通了?”帝纬将无关人全部遣走,亲自给常景棣斟茶倒水。
“本王只是想弄明白,当初到底发生了什么。”常景棣眯着眼,道:“母妃死去了多年,帝氏沉寂了多少年。”
“如今却要和本王合作,帮母妃报仇,听上去总不像是好事,本王来看看所谓证据是什么。”
“坐。”帝纬指了指身前的椅子,道:“既然来了,我们自是慢慢详谈。”
常景棣蹙着眉,却还是按照帝纬所指,坐在身前的椅子上。
帝纬不慌不忙,笑道:“回去之后,查过莫莎了?”
“那是自然,王君亲自指路,岂有不看的道理。”常景棣端起茶杯,在鼻前嗅了嗅,没着急喝。
“东西呢,本王希望先看到东西,看到所谓实质性证据,再往下说。”
“年轻人啊,还是沉不住气了。”帝纬笑了笑,端着几分长辈的谱儿,朝外边吩咐心腹道:“把给镇北王准备的东西带上来。”
很快就有人拿了锦盒上来。
帝纬接过锦盒,推到常景棣跟前,道:“你要的证据都在这,是在我着看,还是带回去,都可以。”
“本王要回去照顾王妃,不好久留。”常景棣顺势放下一口都没喝过的茶杯,接过锦盒,起身道。
“就不打扰王君了,等本王看完之后,再和王君细说。”
帝纬也不着急,嗯了一声,道:“请便。”
常景棣离开之后,大祭司从后面的屏风走出来,沉声道:“你确定,他会相信那些个东西?”
“确定。”帝纬幽幽一笑:“帝鸢是你的亲女儿,我的亲姐姐,在一起生活多年,总知道她的性子和喜好。”
“再加上有莫莎这个好帮手,在常景棣和云晚意跟前吹风,我不信,他完全没有动摇。”
现在的地位和大祭司,都不知道莫莎早就偷偷把事情的真相,告诉了常景棣。
莫莎固然别有所图,但她先是和帝鸢一起长大,情如姐妹的心腹。
后面,才是别的身份。
她对常景棣,的确没什么感情,但看到常景棣那张和帝鸢相似的脸,莫莎怎么可能忍心害他?
况且,一味帮大祭司和帝纬做事,还不如跟常景棣合作来的快!
当然,现在的大
祭司和帝纬,自以为控制好了莫莎,不会想这么多。
大祭司见帝纬胸有成竹,也跟着笑了:“咱们谋划多年,要能吃下北荣这个庞然大物,也不枉帝鸢当年的牺牲。”
帝纬看了眼大祭司的神色,收起笑意,道:“只可惜,帝鸢生了个和她性子一样的儿子。”
“又犟又倔还有所谓正义,完全看不清这世道,正义能顶什么用?”
说起帝鸢,大祭司自然是咬牙切齿,恨铁不成钢道:“帝鸢就是个烂泥巴,完全扶不上墙,生的儿子也是个蠢货。”
“也不动脑子想想,若正义有用,他常景棣何故被狗皇帝逼得坐在轮椅上,差点一命呜呼,经过生死还看不清该怎么做,简直愚不可及!”
帝纬嗤笑道:“常景棣不仅性子倔强清傲,还脑子不清醒,成日围着个女子打转。”
“他从未想过,要是坐上权利的高位,要什么样的女子没有,云晚意有什么好的,哼!”
“不说这些了,我们谈谈接下来的安排。”大祭司敛了神色,道:“以我来上城多时的观察看,还得和之前的计划一样。”
“新登基的皇上年轻,从他下手,最好不过,刚才我也观察过,这个常景棣真真假假看不透。”
“可任他是真是假,有证据在,咱们也能把真的说成假的!”
……
常景棣没有在半路上打开那个盒子。
他回到主院,和云晚意碰头过后,叫上莫莎,几人一起察看盒子里的东西。
锦盒陈旧,比常景棣的手大不了多少。
里面只有寥寥几样东西,半块分开的鸳鸯玉佩,一方手帕,几张信纸。
最关键的,是脉案。
“这玉佩像是后来分开的。”云晚意拿起玉佩看了眼,道:“痕迹陈旧,的确是经过多年的东西。”
莫莎一眼就认出了玉佩,眼眶微红,道:“奴婢认得这个,当初帝妃娘娘还没联姻,与大公子情投意合。”
“这枚玉佩原是大公子送给帝妃娘娘的东西,也算定情信物,后来帝妃娘娘逼不得已来上城,临行前,她把玉佩一分为二,还给大公子。”
“当时帝妃娘娘是这么说的,‘鸳鸯玉佩拆开,恰如你我,有缘无分,别过就当陌路人’。”
云晚意侧头,诧异的看了她一眼:“时隔这么多年,你怎么记得如此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