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说完,郑夫人才有机会说话,语气弱弱,嘀咕道:“如霜这孩子打小就皮实,流点血也不要命。”
“还有,瞧她这身板子,比从前好多了,说她为了腿伤憔悴伤神,我看不见得真有多难过。
”
若说前一句,郑夫人的声音能被众人听见,后一句她便是压着嗓子,自我嘀咕。
但,云晚意和常景棣在玉姮宫吃过果子过后,听力异于常人。
两人把这句无情的话,听的清清楚楚。
云晚意怒极反笑:“郑夫人终于说出心里话了,是啊,郑小姐的身子的确比从前养好了很多。”
“但,那是因为我从后山捡到她时,她瘦的厉害,瞧着都叫人心疼,我让人做了很多补品给她的缘故。”
“还有,你口口声声说待她如亲女儿,明明半个月就能补起来的身子,为何在你手下十几年都没补好?”
郑夫人实在没想到,她低声呢喃的话,都能被云晚意听到。
这下,她连呢喃都不敢了,只在心里默默的骂了几声。
既骂云晚意和江毕他们多管闲事,又骂郑旭升跟个死人似的,憋不出一句话来维护她!
不等郑旭升和郑夫人再说,常景棣冷冷下了逐客令:“既然如此,郑大人,郑夫人,你们还是赶紧离开这儿吧。”
“郑小姐往后便是江毕的徒弟,是我夫人的徒孙,没你们想的那些龌龊事,我们自会招呼好她。”
“什么?”郑旭升蹙着眉:“什么徒孙?”
江毕这时候才回头,道:“我已经拜帝夫人为师,郑小姐以后会跟着我和帝夫人两人学医。”
“我们关系坦荡,这下,郑大人明白了吗?”
郑旭升眉头越发紧蹙。
郑夫人趁机低声在他耳边道:“总督那边,再也得罪不起了,不管来软的还是硬的,今日必须带走她。”
上回郑旭升好不容易,才求来女儿跟总督公子的婚事,却不想郑如霜腿瘸了。
他在总督府受了好大的嘲弄,还被同样看中那位公子的人奚落。
好不容易哄好了总督跟总督夫人,也从总督夫人那边求了另一门婚事。
再黄的话,总督那边真就彻底得罪了!
郑旭升神色猛然一沉,当即朝几人道:“郑如霜是我女儿,你们这群置身事外的外人,凭什么帮她和我断绝关系?”
“怎么不能?”门口,再度响起一道苍老的声音。
伴随声音而来的,是惊蛰还有一位老态尽显的老太太。
老太太的拐杖,在地上敲的咚咚作响:“郑旭升,王八羔子,伙同这贱女人害死我的女儿还不够。”
“如今,你还要霍霍我的孙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