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魔迟迟没有动静,多半是蛊惑了来闹事的老者,想借此对付云晚意。
只是不知道出了意外,还是别的原因,闲空大师没按照它们的预想。
蓝田烟这话说的,未免叫人多心。
云晚意微微蹙眉,想了想还是问道:“你可知道桑田镇?”
桑田镇距离不远,蓝田烟当然知道。
她拧着眉奇怪道:“为何忽然提及桑田镇,不是说那镇子上瘟症横行,已经彻底隔绝了?”
云晚意轻哼道:“桑田镇的人都没了,整个镇子上的人全被魔物所害,之前不是同你说过?”
蓝田烟摇头,一脸迷茫:“没有吧,我怎么不记得?”
“我也忘记跟你提过没有了。”云晚意这阵子忙,脑子也没以前清明:“那就再说一次。”
“魔物占领桑田镇,不仅一个人也没活下来,就连飞鸟走兽花草树木也没幸免,一切生机皆无。”
“这也是我决定把妖魔之事告诉沄溪镇众人的原因之一,蓝小姐,你们蓝家若是想走,现在还来得及。”
“不走了。”蓝田烟倒是豁达:“既是妖魔,还能走到哪儿去?”
“我们一家人也商量过,本来有向夫人你在,现在来了个和尚,
比别处安全多了!”
云晚意笑了笑,两人说了几句话后,又下起了小雨。
蓝田烟担心雨和下午一样会越来越大,和云晚意道别后带着人先走了。
“外边冷。”立秋生了炭火,关切道:“您和蓝小姐在外边坐了许久,风寒还没吃药呢,实在是不爱惜身子。”
“她兴起,多说了些话。”云晚意说着,低声问道:“你去蓝公子那边了吗?”
“去过了,蓝公子说早间爷过去,问了些沄溪镇的事就走了。”立秋赶紧道。
“蓝公子肯定不好过问爷的行踪,爷没交代,他不清楚。”
“奇怪。”云晚意的心猛然提起:“他从来不会和现在一样,忽然间消失,一点儿音讯也不留。”
“该不会,他出什么事情了吧?!”
立秋啊了一声:“不会吧?!”
“怎么不会?”云晚意着急的起身,道:“闲空大师说的话,你也听到了。”
“我担心他落单,落在叛徒手中,不行,我得出去找找!”
“夫人,这天都黑透了。”立秋赶紧阻止道:“您风寒没好,怀着身子,黑灯瞎火上哪儿找人,连个方向都没有。”
“既是问过蓝田玉关于沄溪镇的事,
人肯定还在沄溪镇。”云晚意想到了陈军:“我先出去一趟!”
“别,夫人。”立秋急的要哭了:“您也说还有叛徒,万一那些人的对象是您呢?”
“还是再等等,爷肯定不会叫您担心!”
云晚意等不得。
她围好斗篷,按住立秋道:“常景棣是我的夫君,说好生死与共的。”
“我不会做傻事,只是去寻他而已,遇到危险我肯定会保全自己。”
“倒是你,还是留下吧。”
立秋还要再说,鼻尖传来一阵馨香,紧跟着她就失去了知觉。
云晚意把立秋拖到了软塌上,给她盖好被子,没惊动蓝家上下,直接用千里符瞬移到了陈军家里。
夜还不算深,陈家早早就熄灯了。
云晚意进了院子,刚要开口叫门,鼻尖忽然传来一阵淡淡的血腥味。
她立刻噤声警觉,顺着血腥气寻去。
血腥味是从东边的房间发出,上次她来时,陈宁儿就住在这!
云晚意一把推开房门,浓郁的血腥味铺面而来。
等看清楚后,她顿时惊了一惊。
陈军的妻子,那个羸弱又坚强的妇人早就倒在了血泊中。
周身惨不忍睹,像是被野兽生生撕碎一样。
在她身边,坐着满身血迹的陈宁儿!
陈宁儿垂着眼眸坐着一动不动,手中还握着一块血液凝固的生肉!
从陈宁儿嘴角的血迹和残碎的肉末来看,是他撕碎了他娘!
云晚意倒抽一口冷气,胃里的不适瞬间涌上喉头,再也忍不住,扶着肚子干呕了起来。
“婶娘。”陈宁儿听到动静,在黑暗中摸索着起身:“肉,吃肉!”
云晚意呕的眼泪都出来了,等晚上吃的都吐干净了,总算缓过劲儿。
她转过身死死盯着陈宁儿。
现在的陈宁儿双目赤红,几欲滴血,压根不是之前那个天真无邪的孩子。
透过小小的身子骨,赫然能看到一个庞大却压缩在他身体里的黑影。
是饿死鬼。
能成为赤瞳的饿死鬼,已经有了一定的修为。
陈家留着云晚意和常景棣的气息,寻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