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到如今,就算被老祖宗拆穿,林应时还是不能承认。
一旦承认他就是布阵扭转尸骨,陷害云氏是蛇妖的人,他以后还怎么在宗门面前抬头?
不仅如此,这大少主的位置,只怕也是坐不稳当了!
林应时深吸一口气,在心里安慰自己,老祖宗或许是看出什么来了,亦或者是察觉到了他的气息而已。
至于那句“亲眼所见”,怎么可能呢?!
他在昨儿后半夜踏着露水前来布阵,布阵前再三确定过,这周围并无任何人!
“老祖宗!”林应时如此想着,膝盖一软跪下,痛声道:“弟子不知道哪里做错了。”
“但求您明鉴,弟子绝对没有更改云氏尸骨。”
帝谌似笑非笑,抬手在虚空一点。
属于林应时记忆深处的画面,瞬间跃然半空。
最近都是晴朗的好天气,夜晚同样不例外,明月高悬。
皎洁的月光下,只见一道漆黑的身影急速前行,很快停在云氏的坟墓前。
那道影子鬼鬼祟祟,不停的四下张望察看。
在确定没有其他人的情况下,他不急不缓以云氏墓碑为中心开始布阵。
也不知道是为了壮胆,还是洋洋自得之下,他手中不停,嘴里也没闲下来:
“云氏啊云氏,你地下有灵可别怪我,要怪就怪你那好女儿。”
“她占了不该占的位置,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这才牵连到你。”
“不过说起来也怪你自己,生而不养,留下那小贱人的劣根,什么都要跟我的外甥抢。”
“好在,明日一过,她估计很快就能下来跟你团聚了。”
声音透过虚空回荡,无比清晰,和林应时的声音一模一样!
林应时的脸瞬间煞白,豆大的汗珠顺着额头脸颊,滴在面前的衣襟上。
这,这不是他昨晚经历的一切吗?
完全一样,老祖宗是怎么做到的?!
画面还在继续,那道黑影前后忙活,终于把阵弄好了。
“不不不!”林应时骇然的张大嘴,膝行上前:“老祖宗,冤枉,冤枉啊。”
“这里面的人只是声音和我一样,他不是我,不是我!”
他即将挨到帝谌衣角时,帝谌狠狠一脚将他踹开:“别着急辩解,先看下去。”
那道黑色的人影布好阵法,并未着急离开,而是停在了墓碑前。
他转过身,满意的看向自己的杰作,解开了面纱。
那张脸清晰无比,正是林应时!
“哎呀,也多亏了你。”林应时的手放在墓碑上,毫无忌讳的点了点道:“这一次帮助二姐把易晚搞定。”
“等二姐拿到宝物,我也算是功臣一个了,元聘婷那小贱人天赋高于我又能如何。”
“我照样是未来的逍遥宗宗主,没人能占据我的身份!”
林应时看到这儿,已经是满头大汗。
画面摆在众人面前,那张脸,那一样的声音,完全无法辩驳。
林应时冷汗涔涔,仿佛
被人浸在冷水中。
他盯着地上的泥土,找不到辩驳的话,嘴里只能不断重复:“不,不是我,不是我!”
“难怪林宗主更喜欢元聘婷。”易晚看到他这副怂样儿,笑道:“敢做不敢当。”
“真相摆在眼前,还在做无畏的狡辩,没有能力还毫无担当,元聘婷比你好一百倍一千倍!”
林应时不知道被哪个字触动了,忽然一改刚才的懦弱,抬眸直视着易晚:“不,那小贱人不过是个见不得光的外室子。”
“她就是阴沟中的老鼠,只配一辈子呆在烂泥和垃圾中,逍遥宗的宗主只能是我,不会是别人!”
易晚看到林应时这幅癫狂失智的样子,隐约猜到了他帮林中月的原因。
只怕,光是为了林中月这个年长许多的二姐,他不可能冒险做这些。
在云氏墓碑前说的那番话才是真相,他要帮林中月得到望鹤门的宝物,从而让林宗主高看他一眼!
易晚眯了眯眼,继续往下刺激他:“瞧瞧你这样子,像个疯子似的,哪一点值得林宗主信赖?”
“就算没有元聘婷,还有你二弟林彦时,他比你出众多了,宗主之位怎么也轮不到你!”
“不,不是的。”林应时翻来覆去还是那句话:“我爹最喜欢我了,我是逍遥宗的大少主。”
“我身份尊贵,不是寻常弟子能比,爹信赖我,才放任我来帮二姐,没错,就是这样。”
“易晚,你少在这挑拨离间,我才是爹最喜欢的孩子!”
他和发癫一样,完全停不下来。
一个人说话自问,又独自自我肯定搭话。
知晓逍遥宗情况的人,大概能猜到林应时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