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几斤几两重，周凭还是有些自知之明的。
他哪里看不出来，任炳瑞不过是在用一个不切实际的职位引诱他。
见周凭半晌没回应，任炳瑞有些惊讶。
要是旁人面对这样的职位诱惑，肯定是不假思索地答应了。
“怎么，嫌职位低？”任炳瑞继续试探。
周凭客气地微笑，摆摆手谦逊地说，“不是职位低，而是职位太高了，完全超出了我的能力范围。我周凭才疏学浅，根本胜任不了这样的工作。不过还是很感谢任总的赏识。”
“别拒绝得太早，先回去考虑考虑，我等你答复。”
任炳瑞拍了拍周凭的肩膀，视线再度在何娜娜漂亮的脸蛋上一晃而过，然后朝停车位走去。
周凭目送任炳瑞离开。
何娜娜不解地问他，“周凭，你怎么不答应他？这么好的机会，你上哪去找？”
周凭理智地说，“你以为天上真会掉馅饼吗？”
何娜娜愣愣地看着他，脸上挂着一个大大的问号。
“你忘了黄鹏的话？”
在周凭的提示下，何娜娜才想到黄鹏说过类似的问题。
宝耶集团就是以各种福利和职位噱头招揽全市的设计师，等签了入职合同后，各种问题接踵而来。虚职就算了，还有可能拿不到相应的薪水。
合同就像是一把枷锁，将他们的人和才华跟宝耶集团牢牢地锁在一起。
他们备受冷落，还不能另寻出路。
周凭看得很明白。
何娜娜长长地舒了口气，“这么说，你幸好没答应他。”
“肯定不会答应。我自己几斤几两重我还不清楚吗？他任炳瑞凭什么给我副总监的职位，用脚趾头想也知道其目的。算了，以后碰到这种人，逢场作作戏就好了，别太当真。”
何娜娜嗯了声，跟着周凭上车。
两人将车子开到马路上，在路口等红绿灯的功夫，何娜娜不经意地扭头间，意外看到苏俏坐在路边咖啡厅的落地窗下，好像在等人。
接着，就看到汪博进咖啡厅，朝苏俏的位置走去。
何娜娜登时便感到心情沉闷。
“周凭，你看。”
“看什么？”周凭顺着何娜娜下巴所指的方向看过去，面部肌肉微微抽搐。
见周凭不说话，何娜娜苦笑，“看来你说得没错，参赛两个名额怕是内定得妥妥的。我真是可笑，为了名额卖力去讨好他们，结果……”
“别怨天尤人。再说了，内定不内定还只是猜测，明天就知道了。”周凭自我安慰。
虽然早就想通了，但真到面对的时候，心里多少会有点介意。
谁不想受到老板的器重，可惜自己没那本事。
“如果真内定了呢？确定参赛资格跟我们没有关系，你能欣然接受吗？这种没有公平可言的公司，你愿意继续待下去吗？”何娜娜鼻头一酸，就觉得自己付出那么多不被重用，心里堵得慌。
她说服不了自己，不被认可，还得坦然面对。
“娜娜，我刚跟你说过了，我留在公司不是为了参赛资格，而是为自己长远的利益考虑。这件事情我看就不要再提了，苏总的决定自有她的考虑，我们无需质疑。”
周凭启动车子，穿过十字路口往前开。
何娜娜越想越觉得不甘心。
她拿出手机要打电话。
周凭问了句，“给谁打电话？”
何娜娜扯了下唇，“我要打给陆总，告诉他苏俏跟汪博在一起。”
周凭连忙夺下她的手机，“你在搞什么？有想过这么做的后果吗？”
“我不过是在告诉陆总，他老婆私下跟别的男人走得很近。”
周凭哭笑不得，“省省吧，陆总是什么人？他会介意这个？再说了，万一苏总和汪博聊的是工作呢？何娜娜，我是把你当朋友，才会担心你犯错。如果你真的不听劝，那我也没办法。”
何娜娜撇嘴，她知道周凭待他很好，也真心拿周凭是朋友。
只是想到自己在公司被老板不公平对待，心里就过不去那道坎。
她没有周凭的好心态，也不像他一样理智看得遥远。
她在意的，更多是眼前的蝇头小利。
咖啡厅。
汪博慵懒地靠着椅背，用一种近似冰凌的眼神看着苏俏。
苏俏笑了下，有种身份互换的感觉。
从汪博的神态和姿态来看，他更像是自己老板。
苏俏不介意地喝了口咖啡。
然后开始直入正题。
“汪博，我想给你点建议。”
汪博脸上挂着一个很淡的问号。
苏俏继续说，“你能不能摆正你的姿态，向何娜娜和周凭一样，将自己的精气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