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让你做你就做不了，但我要做没人能拦，这个理由能让你接受吗？”
周子墨的脸色顿时青了，黑了，额头青筋都爆了出来，目光阴鸷，充满了恨意。
这还是周子墨第一次表现出这样的神情。
周平站在一旁看的心口下沉，有什么东西被他疏忽了。
“周子墨，你的教养呢？”
周子墨似乎再也绷不住自己的情况，双目通红，双拳更是紧握，他转头看向自己的父亲，看着他满是不悦和责怪的表情，心中第一次对这个家，对自己所为的父母产生了恨意。
如果不是母亲当初做的那种事，小叔和小歌根本就不会发生交集。
“教养？呵，我心爱的女人变成了我的小.婶，我还要什么教养？”
周平听着的事心惊肉跳，黑着脸给了他一巴掌，怒声呵斥。
“闭嘴，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
周子墨被打偏了脸，眉眼低垂，一片阴鸷晦暗，只能看见他咬紧的牙根，绷起的筋络。
周思雨见状连忙上前拉住周子墨的手臂，红着眼眶看着几人，眼中也同样尽是恨意。
周平看着女儿眼中那汹涌的恨意，心口不由一凉，整个人都向后退了两步。
到底怎么回事？
为什么他的孩子要用这样的眼神看着他？
为什么会恨他？
周思雨护着自己的哥哥咬牙道：“爸，我们知道你从小就偏爱许歌，你可怜她，因为他是你白月光的女儿，但你不能为了她践踏你自己的亲生儿女！”
周平脸色已经非常难看，面对女儿的指责他更是不解。
“你到底在说什么？”
许歌看着父子三人僵持，眉心紧拧，不由攥紧了周琛的手，似乎想要做点什么。
当下这一幕是他最不愿意看到的。
但周琛却用力回握住她的手。
周思雨看着两人私下里的举动眼泪再也控制不住的流了下来，似乎也终于找到了可以发泄的理由。
“爸，你看看你的孩子，看看你自己的孩子！”
周思雨指着身边的人一字一句道：“这个家里的所有人都知道我哥喜欢许歌，很喜欢，从很早开始，可你为什么会不知道？还是你根本觉得无所谓，在你眼里，我们都不如他们来的重要？你只是刻意忽视，假装不知道？”
这一声声歇斯底里的指控让周平脸色彻底变了。
心中猜测成了事实，他看着儿子浑身低气压隐忍的模样，第一次不知道该说什么。
周子墨却慢慢抬起头看向二人，最后将视线落在许歌的脸上。
许歌顿了顿后还是决定不逃避，她面不改色的对上他伤痛隐恨的视线。
“我只问你一句，你嫁给我小.叔，是心甘情愿的吗？”
许歌目光平静的看着他，“是，我是心甘情愿的，我喜欢小.叔，想嫁给他不是人尽皆知的秘密吗？”
周子墨死死盯着她，似乎是有些控制不住的朝她靠近。
周琛将人拉到身后，目光薄凉甚至是淡漠的看着他。
只是一个眼神就充满了压迫感，让人不敢在他面前造次。
有些恐惧是下意识，是多年刻在骨子里的习惯。
对上周琛，周子墨只有退让的余地。
周子墨被迫停了下来，但他还是不死心的盯着许歌，声音嘶哑。
“那我对你来说算什么？”
许歌没有回答，若是以前她会告诉他，你是我的亲人，因为你对我存有善意，因为你是平叔的儿子，所以我们是亲人。
可如今她说不出口这个答案。
即便现在姚梦凡的死，还有于博的失踪都无法判定与他有直接关系。
但他绝对不会是真正无辜的角色。
她可以不去深究，不去继续追查，但也只是看在周平的面上。
她没有错过周平刚才那一脸的痛色与震惊。
气氛僵持到了一定程度。
周平才从震惊中回过神，他目光极其复杂。
“子墨，你冷静一点。”
周子墨一双眸却死死盯着许歌那张无动于衷的脸，似乎非要得到一个答案不可。
“你说啊，我在你心里到底算什么？”
这一声怒吼喊的周思雨都忍不住颤了一下。
周平更是直接上前按住了他的肩膀，生怕他会冲动之下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情来。
周琛脸色微微一冷，眉宇闪过一抹凛意，声音低沉无波无温。
“你在和谁说话？”
周平看了一眼自家弟弟，毕竟是亲兄弟，血脉相承，总是要比旁人多了解的。
“子墨，和你小……”
周平顿了顿，改口道：“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