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公子出了府后,就不让我跟着,也不知道他要去哪,他不说小的也不敢问。”,小厮将那晚的事情一溜的全说了出来,他得把自己先摘出去。
一想到死讯传回乡里,等他们仆役回乡,老爷和夫人不会放过他的,光是想着小厮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这人活着成天打骂自己,死了还要折腾人。
郡守与蒋彬心里了然,这片周围有几处烟花地,鲁阳说不定是寻欢作乐去了。
那这样的话凶手的范围也不能局限在这群考生里面,要是鲁阳真去花天酒地,再与人起冲突也不是不可能。
郡守招手唤来一位衙役,差使他去那片花柳地打听打听。
“你们说说鲁阳是个什么人吧。”蒋彬见几人皆一口咬定未曾见过鲁阳,转换了方向问道。
“哼。”于林将头偏到一边去,不想对鲁阳做出什么评价。
“我家公子,”小厮咬牙切齿地说道,“他表面上和善,实则易怒翻脸不认人,经常打骂下人。”
一不做二不休,人都死了,他说几句实在话又怎么了。还有应航在,他怎么说也算半个鲁家人,到时候让二公子带着他走,也就不用回乡里了。
“他就是个小人。”
听着这番话邵莎凝并不意外,鲁阳对身边下人肆意打骂,兔子急了还要咬人,这人憋久了指不定会做出什么来。
郡守有些幻灭,想不到鲁阳身边的人对他的评价是这样的,“这…你说的可是真的?”
“大人,千真万确!小的要是说了半句假话就天打五雷轰!”
于林的仆从听到这句话,不知怎么的想起了昨晚他发的誓,听到天打五雷轰时吓得成了软脚虾,险些跪在地上。
于林看见仆从魂不守舍的样子,紧张的咽了咽口水,生怕他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
“大人,青楼里的老鸨说鲁公子前几天倒是常去,出手阔绰得很所以她记得很清楚,昨晚没见鲁阳来。”
线索在这断掉了,这五人的说辞一样,出了门就没见过鲁阳,他又没去青楼,进了巷子就被人杀了,难不成是夜猫现原形杀的人?
“带下去单独审。”郡守发话,大步流星朝外走去,他还不信这些人能一直说一样的话。
“我去现场看看。”邵莎凝想了想审人她可不在行。
“等等,我和你一起。”蒋彬从桌子后站起来。
“你去审人,我去那条巷子,等会我们在这汇合。”
“把这块令牌带上,注意安全。”蒋彬将腰上的令牌卸下,递给邵莎凝。
邵莎凝接过来,谢声未落便转身朝外跑去。
巷子里仍有官兵把守着,幸好有蒋彬的令牌,邵莎凝才能畅通无阻的走进去。
空气里似乎还飘散着若有若无的血腥味,邵莎凝抽抽鼻子有些作呕。
邵莎凝蹲在墙边查看着,鲁阳倒下的位置是在这里,回想起鲁阳身前的衣物服饰,衣裳完整,钱财都还在,说明凶手并不是贪他钱财。
推荐信完好无损的放在鲁阳怀里,说明凶手对这封信的兴趣并不大,而且带着这封信反而容易暴露。
衣服上有扯乱的痕迹,像是与人有过拉扯。
邵莎凝感觉这件事看似简单,其中的关系却扑朔迷离。
鲁阳树敌太多,基本上每个人都被他明里暗里嘲讽过,他对下人也丝毫不留情面,不是个善待下人的主子,因此即使是鲁家的下人也颇有怨言。
唉,邵莎凝叹口气,敲敲脑袋,做人就不能低调点吗。
除此之外,里面还有很多未打通的关窍,凶手是怎么知道鲁阳在这里的?他又是怎么神不知鬼不觉的出来又怎么避人耳目的回去?
现在已经是中午了,邵莎凝望了望万里无云的蓝天,明天这个时候那群考生就要上路了吧。
邵莎凝继续边看边往前走去,余光撇到草丛堆里有样明显不属于这的东西。
那是离鲁阳倒地不远的废屋边上,有几团小草坚韧的从墙角缝和地底钻出来,簇拥着的草丛堆,没人照料长得不高,叶子还泛着黄色,眼看着像要死了。
邵莎凝捡起来一块玉石,这块玉石只有拇指大小,色泽并不怎么样,里面掺有杂质,与她的那块双龙玉佩简直是天壤之别。
即便如此,玉石和普通石子还是有差别的,不然她也不会在草丛里发现它。
这像是滚落到这的,邵莎凝拿起来仔细辨认着,玉石上打了孔,四周却没看到绳子,上面刻着“木”“亢”两个字。
“杭?”邵莎凝轻声读出来,是有人无意落在这里还是说凶手掉在这里的?
邵莎凝拿不定主意,拿出帕子将它包起来放好,等会拿回衙门给蒋彬看看。
再继续勘察也没发现别的东西,邵莎凝揉了揉眼睛,想回客栈吃个饭去。
“喵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