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组成了一间小屋。你可别小瞧茅草屋,面积大小,完全随心所欲,没有人为限制。芦苇,只要有把镰刀,要割多少有多少。芦苇滩不缺的就是芦苇,大房子用芦苇。烧火煮饭用芦苇,炙手可得。人字形的芦材篱笆搭建起来的小茅草屋,冬暖夏凉。一家一户住在一间小木屋,锅碗瓢盆啥也不缺。衣栏服饰,都有土匪出去抢夺。要说土匪真的是土匪,他们从来不躲着掖着。要抢谁家,提前给你通风报信。和二东成的荣门买卖不一样,荣门专门干见不得人的事。土匪行动,都是刀扛肩膀上杀人。小偷小摸,都是夜深人静时,悄悄地进庄,搞出动静的绝对不许。“谁呀是孙雨晴!让她过来,我倒要看看她能游到马家荡去。”王德霞听到喊声,她弯腰走出茅草屋。只见得几个女人,围着一个女子乱作一团。她们不停地拦在孙雨娟面前,尽管孙雨娟一个个将她们推开,依旧不厌其烦地挡在孙雨娟的前面。最后,还是攸不过孙雨娟。“王德霞,不要痴心妄想了。你和马书奎狼狈为奸,拿我打赌。留着我孙雨娟也没多大用处。哪怕死,也绝无可能嫁给马书奎这个杀人不眨眼的土匪。你们派人轮流地看着我也没有用,哪怕将我捆绑起来,捆住我的双手和双脚,我的一颗心,你们乌金荡的土匪永远也捆不住。乌金荡对我孙雨娟来说,它就是关飞鸟的樊笼,禁锢我的牢狱。看你们一个个人面兽心,害人害己,迟早要遭报应。放我走,快点,我受不了这芦苇滩。”孙雨娟对着王德霞就是一通乱骂,王德霞从大木船将她带回来,孙雨娟就知道自己没有生的希望。如果继续留她在大木船上,哥哥孙雨晴见了,绝对拼命来救她。可怜的哥哥,他根本不知道舅舅舅妈将她许配给马书奎这个土匪。王德霞将她带回乌金荡的芦苇滩,像看宝贝似的紧紧地派人盯着孙雨娟。昼夜不分地派人,24小时看护着孙雨娟。活不了,死不成,孙雨娟解个手,都有几个女人围观者。看来,指望王德霞能开恩,孙雨娟深深地感到绝望。与其说静待和土匪结婚,不如以死相逼。哪怕做个烈性女子,也绝不羞辱自己的贞洁。孙雨娟主意已定,她跟着看管她的跟着土匪来到芦苇滩的女子,大吵大闹。要说这些女子,原本也是庄稼人。被土匪强迫成亲有了孩子,她们身心疲惫,随波逐流地选择屈从。按理说,自己有过被土匪糟蹋的经历,见得孙雨娟这样的和她们一样可怜的弱女子,理应出手相救。令孙雨娟想不到的是,这帮女人中,没有一个人赞成孙雨娟从乌金荡的芦苇滩逃跑。反过来,她们异口同声地轮番劝说孙雨娟,闭着眼,熬过去,等有了孩子,就没什么想法了。她们告诉孙雨娟,熬过这一关,只要孩子出生,一切认命。孙雨娟哪里知道,这些女人为什么竭尽全力地帮助土匪和王德霞,反过来劝自己留下来的原因是乌金荡方圆七八十华里。水性再好的人,也休想游淌到岸。大木船和小舢板,没有经过土匪的允许,谁也休想动用船只。曾经,有一个女子,因为逃跑被水淹死。尸体被水冲到芦苇滩,生活在这里的人们才知道她被水淹死。当然,也不是没有人逃走过。曾经有一位渔船上小女子,水性较好。她在逃跑时,从芦苇滩的大木船上敲下一块木板,依靠木板的浮力,她在乌金荡随波逐流漂荡四天,才被过往返的马家荡商船发现。将她救上岸,已经生命垂危,奄奄一息。所有这些,孙雨娟是不知道,王德霞当然心知肚明。见得孙雨娟破口大骂,她顾不得马书奎对孙雨娟爱不释手。冲过去,推开挡在孙雨娟前面的土匪婆娘:“啪啪啪”左右开弓,举起一只右手,狠狠地甩了孙雨娟三个大耳刮子。打得孙雨娟站立不稳,顺势倒在地上。有人想上去扶起孙雨娟,被王德霞狠狠地瞪一眼,吓得缩回手。“奶奶的,你太不识抬举了。老娘我留着你,那是给你一个生的机会。你不领情也就算了,总不能破口大骂老娘吧!看在马书奎的份上,要不然,敢对老娘我大不敬的人,活不到今晚。你要想死,自己对马书奎亲口说清楚,你们几个,从现在开始,不允许任何一个人看着她。我倒要看看这位烈性的贞洁女子,是个什么死法。奶奶的,枉费了老娘一片好心。”王德霞似呼被孙雨娟气着了,要说王德霞有这种想法,也不全是站在马书奎的角度说话。谁让马书奎看上她呢和当年的王德霞一样,她是去姐姐开的鱼市口大妓院看热闹,被马占奎碰巧撞见。雀门买卖马占奎,妻妾现有八九。加上王德霞,不多不少刚好满拾。王德霞那一会,也不过和孙雨娟一般大。对为什么女人要嫁男人,或者说男人为什么要娶女人,王德霞懵懵懂懂。就这些,还是经常被姐姐王德芳叫过来帮忙才得略知一二。估计,这个黄毛丫头不如自己,她能断定孙雨娟对男女之事,一窍不通。难怪,她连女人是雪花命,飞到哪里,哪里便是她的归宿都不知道。孙雨捐听得王德霞开恩让自己走,她忍着被王德霞打得晕头转向的疼痛,从地上摇摇晃晃站起身,一个人朝河边走过去......王德霞和众人看着,在王德霞恶狠狠的目光里,土匪婆娘一个也不敢上前拖住孙雨娟。此时此刻,孙雨娟知道王德霞是什么意思。不就是希望自己无路可走时,转过身对她跪求,希望对她网开一面吗做梦去吧,孙雨娟心里想,我怎么可能让你这个臭婆娘的主意得逞。从得知马书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