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说小孩子能有什么坏心,其实这话不对。
狗剩相信有人天生下来就是坏种。
他的那个干姐姐就是这样的一个人。
在记忆里,那年干爹干妈给他摆十岁宴,说的好听是给他庆祝,邀请了全村的人来吃酒席。
实则是用他的十岁生日来捞礼金的,别的孩子过十岁,那都是有新衣服穿的。
可他呢,生日当天还得割一亩田的稻子,好不容易割完了回来,本想去吃点东西的,却被他姐给拦了下来,怕他出去丢人,将他绑在了牛棚的柱子上,便自己出去大吃大喝去了。
直到第二天她才想起来,狗剩还被绑在牛棚。
等被放下来的时候,狗剩已经饿晕了。
这还不算什么,往狗剩的碗里倒尿,故意往他的饭里掺沙子这都是常规操作。
有一年冬天,下了冻雨,本来狗剩的被子就已经够薄的了。
他这个姐姐竟然在沟里找了一块很大的冰块,塞到他的被子里。
等他晚上上床的时候,那被子全部都湿透了结了冰。
这样的被子还不如不盖,那几天,他真的是在牛棚里过的。
要知道牛是农民最重要的劳力,所以都照顾的很好,牛棚里一般每天都会有干草扔进去的。
狗剩那些天就是跟牛挤在一起睡的。
那些年狗剩一直都被这一家人洗脑,说他们好心收留了他,能给他吃给他喝,那已经是积了大德了。
他们是他的恩人,所以他一定要好好的为家里多干活,才能对得起他们的养育之恩。
狗剩当初也是这么想的,谁让自己是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儿呢,心里对这一家人还有着愧疚。
不过,现在的狗剩可不会鸟他们,本来就和他们不连着亲,也不带着故的,只能说前主真的是傻的可以,才会被这一家子人吸血吸了这么久。
见狗剩没有说话,那个干娘又说道:
“狗剩啊,有些天没回家了,我和你干爹都蛮想你的,明天回家去吃个饭。”
干娘一脸虚情假意的笑着。
狗剩嘴角一勾说道:
“好啊!”
他岂能看不出这一家人打什么主意?
无非就是他们听说了狗剩拿了齐国富的两千块钱呗,有这笔巨款,他们能放过才怪。
接下来就是酒杯交错,齐首富作为主人表现得非常热情,他跟桌上每个人都敬酒。
特别是狗剩和王媒婆,被齐国富灌了好几杯。
李雪梅则是端庄的坐在那里保持着微笑,狗剩向她看了好几次,两人眼神也对撞过,但是李雪梅并没有给他什么暗示,反而看上去就像是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
狗剩很无奈,一直都找不到机会问她什么情况,现在也走不开。
毕竟开光师和媒婆是这场宴会的主要照顾对象。
吃酒吃到一半,终于见到正主从楼上下来了。
今天的陈大宝穿着新买的西装,满面红光,春风得意。
能娶到齐若冰这么美的新娘他确实值得骄傲。
只是狗剩看着他的样子,心里有些怅然,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这种情绪。
不久后,齐若冰也从楼上下来了,虽然脸上化着妆,但是狗剩看得出来她的脸上有些冷。
嘴角上扬着,可她明明就是皮笑肉不笑。
两人到齐就开始挨桌敬酒。
每一次敬酒都会受到祝福,什么天生一对,郎才女貌之类的。
所有的桌子都敬完酒之后,陈大宝的脚步有些虚浮了,走路东倒西歪的。
很快就被人送回了楼上去了。
按理说,在拜天地之前新郎是不能进新娘的房间的,但是很显然陈大宝早就已经进了。
就更别提今天是否在这睡了。
那简直就是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的。
齐国富这个儿子早就对齐若冰垂涎已久了,能忍到现在对他来说已经很不容易了,不然齐首富也不会这么急的把齐若冰给嫁出去。
想必是自己的宝贝亲儿子给了他不少压力吧。
虽然,狗剩看着齐若冰现在这个样子,他心里有点不舒服,但是他也没办法,那是人家的媳妇,开心与不开心都跟他没有半毛钱的关系了。
他只是个开光师,开光一结束,也就代表着,要彻底和她划清界限。
开光以前两人在一起,那仅仅只是为了开光而已,别人不会说什么。
但是如果开光之后,他还跟齐若冰不清不楚的话,那人家就会说闲话了。
快刀斩乱麻是一个开光师的必修课程。
狗剩心情有些低落,因此也喝了不少的酒。
但是他的脑子里还记着于金香说的要给她留门呢。
香姐在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