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母瞳孔紧缩,面部表情僵硬,双脚不受控制的往前面移去。她喉咙发不出一点声音,就像是中邪了被人控制了肢体似的。唯有神志还是清晰的。恐惧感来得极为猛烈,保镖泼出去的动作已经收不回了。在一片寂静中,桶里鲜红腥臭的鸡血全都泼在了贵妇人身上。从头到脚,没有一处是干净的。“啊!”周母崩溃大叫。鼻息间传来的恶臭差点让她整个人都窒息。她浑身都在颤抖。怒气涌上头,让人一阵头晕目眩。宋南烛直接被这反转惊呆了。他心里顿觉解气,不禁开始火上浇油,冷嘲热讽。“哟,不是说要泼吗怎么泼自己身上了真臭啊,像个臭气弹!”少年大着嗓门嚷嚷,直接将周母的自尊踩在脚底碾压。向来锦衣玉食,接受的也是高等教育的周母,何时受过这般侮辱她险些气晕过去。几个保镖面面相觑,想要去扶,可又嫌弃对方那一身恶臭的鸡血。现在的周母,任谁见了都不会往豪门贵妇的方向去想。“你给我闭嘴!”周母的声音尖细充满滔天怒气。也是在这道声音里,孟星鸾从里面走出来。女人神色冰冷,一双漂亮的桃花眼扫过满地狼藉,最后把厌恶的目光落在了周母身上。唇角的弧度似笑非笑。“周夫人真是稀客啊,鸡血的味道怎么样”对付这种不讲理的恶人,自然是要用一小点本事了。利用某些小把戏就能轻松控制对方的肢体行动。周母完全就是自讨苦吃。她已经气得说不出话来,本来身体就弱,如今被这一气,周母感觉身体哪都疼。她掐紧掌心,努力使自己镇静下来。孟星鸾也难得有耐心,就用看小丑一样的眼神看着她。曾经的周母仗着她对她儿子的一颗真心耀武扬威,明里暗里对她的刁难历历在目。现在……狼狈的像极了尘埃。只要孟星鸾想,她便有数百种方法去折磨周母。“孟星鸾,你就是个毒妇!然然和你好歹姑嫂一场,如今你却铁了心要让她坐牢,往日我们周家对你的恩还不如喂条狗!”这是周母说过最恶毒的话。她骂孟星鸾是条狗。女人眼眸半眯,危险之意在眼底划过。“周家何时对我有恩了周夫人,我劝你不要太离谱,祸从口出。”要论恩,也应该是她孟星鸾对他们周家有恩吧如果不是她,周母早就该承受丧子之痛。并且,周母体弱多病,也是她给了一串菩提珠串才让她平安度过将近两年的时间。其他小事暂且不提。就光这两件事就足够周家感恩她一辈子。可现在——想要倒打一耙有意思。冷风吹过,贵妇人身上的衣裳全被鸡血浸透。粘腻的感觉让她一阵反胃。也不知是被气的还是冷的,周母抖个不停。“周夫人,我想你对某些事还存有误会,我没那么大的权利,跟警局也没什么关系,周翩然进去那是因为她犯法了,雇凶杀人是她自己做出的选择,我可没用刀架她脖子上逼她做。”女人继续补充,她的话逻辑清晰,语调平缓,就那么钻进了周母的耳朵里。宋南烛忍不住给孟星鸾竖起了大拇指。孟星鸾看着那一地的黑漆,眼底的戾气闪了闪。不等她说话,周母又不甘心的开口了。“孟星鸾,你就是个没有家世、没有背景的小人!得罪我们周家对你没有任何好处!”“我都敢把你女儿送进牢里,还会怕吗”挑衅!赤裸裸的挑衅!周母感觉喉间涌上来一股腥甜,她极力压下才维持最后的一点点体面。事情还没完。过了几秒,孟星鸾听到一阵脚步声。她回头。以盛老太太为首,待在休息室的人全都过来了。吴老太太冷笑了一声。“周家有我们在,我看谁敢动孟丫头!”“我倒要看看你们周家凭什么动她!真当我们盛家是吃素的”“周家媳妇,不是我说你,事情本来就是你们做的不对,现在还跑来威胁孟丫头做人不地道小心遭天谴!”……几个身份尊贵的人你一言我一句的,堵的周母哑口无言。她已经快被气得失去理智。无尽的难堪和羞辱朝着她涌来。有那么一瞬间,周母后悔今天过来砸场子了。孟星鸾何德何能有那么多大家族为她撑腰肯定是她耍的小把戏!刚才她不受控制的行为肯定也是孟星鸾搞的鬼!想明白这一点,周母恨不得立刻将女人碎尸万段。“孟星鸾,你会遭报应的!”孟星鸾冷眼看她,眼带讥诮。她没搭话,反而偏头对宋南烛说:“你有周聿白的电话吧给他打过去,说他母亲在这发疯,哦对,顺便再报个警,周夫人应该能算寻衅滋事吧”周家这一代就周聿白能抗。她倒要看看,被那么多人拖后腿,男人能撑到何时。孟星鸾的话不给贵妇留丝毫情面。在她眼中,周母就是个疯子。场面的气氛一下子变得剑拔弩张起来。周母气的不断喘气,脚步虚浮,像是随时要晕倒的样子。她已经没有力气再去和孟星鸾辩驳了。一听到宋南烛要给儿子周聿白打电话,周母下意识的就想要离开。她现在的样子实在是太狼狈了。她不想让他看见。就在保镖扶着她进车里的时候,孟星鸾说话了。“我让你们走了吗”女声薄凉,令人下意识的感到惧怕。几个保镖面面相觑,动作僵在了原地。“孟星鸾,你到底想干什么!”周母用尽最后一丝力气说话,这跟几分钟前叫嚣着要泼鸡血的人大相径庭。“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哪有那么容易。”孟星鸾嗤笑了一声。她漫不经心的掀了掀眼皮,“把门口的地给我打扫干净,你也不用着急,你儿子在来的路上呢。”宋南烛电话已经打了。算算时间,过来应该要花一个小时左右。刚好。就趁这段时间把地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