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细且阴恻恻的声音让人不禁毛骨悚然。宋南烛身上起满了鸡皮疙瘩,他恶寒的后退了好几步,然后抬头,一脸警惕的盯着这个重新将头装上的断头鬼。“其实什么你讲话也跟你的头一样会断句吗”少年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其实我好像见过你。”断头鬼丝毫感觉不到对方对他的抗拒。他围着宋南烛飘了一圈,越看越觉得像,甚至还煞有其事的点了点头。当然,装好的头又掉了。场面一度变得很滑稽。宋南烛:“……”明知头不稳还在那点,不知是真傻还是假傻。师姐确定要让他当保镖少年一想到断头鬼与人打架时动不动就掉脑袋的场景,顿时就憋不住笑了。娃娃脸霎时变得生动活泼起来。断头鬼感慨一句:“你笑起来的样子更像了。”宋南烛觉得这鬼真好玩。思想一松懈,刚才被吓到的不爽顷刻退散。少年好奇的问:“你说你见过我,到底在哪见过的”“我还活着的时候行走在江湖里,惩善除恶,没记错的话你应该是个土匪头头,最终被我一剑封喉……”宋南烛嘴角的笑开始抽搐。他笑不出来了。他收回刚才的话。这断头鬼是真的欠揍!你信不信我把你的头摘下来当球踢是可忍孰不可忍。他忍不了了!于是孟星鸾晨跑回来以后看见的就是宋南烛拿着桃木剑追着断头鬼跑的场景。孟星鸾:“……”一天天的没一个人让她省心。“够了。”冷淡的两个字成功让你追我赶的画面停了下来。宋南烛委屈,但他偏偏要说。“师姐,这鬼说我是土匪头头,他还要封我的喉……”根据这番说辞,孟星鸾大概猜出来缘由了。女人眼中隐忍着笑意。真的不是她想笑。而是她真的想象不出一个长着娃娃脸的人竟然是个土匪头头的画面。断头鬼见此,还得意洋洋的又强调了一遍。“你看,你师姐都笑了,我没说错吧改过自新是好事,你怎么就急眼了呢”宋南烛:“……”呵呵哒。“行了,今天还有事要做,宋南烛,你就留在观里看家。”“啊可是师姐我想跟你一起去,今年都营业了那么多天,是不是也该休假一天啊”宋南烛用希冀的眼神望着孟星鸾。他是真的很想见识一下这个断头鬼的白月光、朱砂痣。孟星鸾无情的拒绝。“不行。”宋南烛瞬间哭包脸。可这副样子根本不足以让孟星鸾感到心软。她是铁石心肠。最终什么决定都没改变。宋南烛像怨妇一样守着菩提道观,耷拉的一张脸让今天过来的游客都以为他失恋被别人戴了绿帽子。……京城今天的天是阴转晴。从山上坐车下来时云层还是厚厚的一团,可到了中午却散开露出红通通的太阳。谢宴辞早就守株待兔的等在那。明明提前了三个小时到,但见了孟星鸾却仍旧说刚到。断头鬼飘到了男人身边。他围着谢宴辞来回转了几遍,嘴里嘟囔着奇怪。“奇怪、太奇怪了,这明明是个人,怎么给我的感觉像是一把剑……”孟星鸾:“……”这鬼是真的神经兮兮。她不予理会,在和谢宴辞吃过饭后,孟星鸾就领着断头鬼去找他所谓私定终身的恋人。谢宴辞本来是想也跟着去的。可突如其来的一通电话打消了他这个念头。男人派车将孟星鸾送往目的地,在确定没有其他差错后才转身离开。车上,孟星鸾在闭眼假寐。断头鬼则好奇的飘在空中打量着外面飞逝的景物。他感慨一句。“真是活久见啊,这要是放在我生活的那个时候,这里人人都是轻功高手,有这么便捷、快速的代步工具,真是幸福啊!想当初我为了见心上人,策马奔腾了整整半个月……”断头鬼又开始滔滔不绝的诉说着自己轰轰烈烈且凄惨的爱情。孟星鸾的眉心跳了跳。最终选择无视。可断头鬼根本就没有眼见力可言,越说越来劲,就差将这段感情写成几百万字的言情文。孟星鸾忍无可忍。为了避免自己的耳朵起茧子,她直接画了一道禁言符贴在断头鬼身上。世界瞬间清净了。一个半小时后。宾利驶入了一座小县城。城中心人来人往,汽车的鸣笛萦绕在城市上空。根据断头鬼提供的线索,孟星鸾算到了她转世的精准地址。结果……孟星鸾的眸光闪了闪,还是得看断头鬼怎么想了。她撤掉断头鬼身上的禁言符。断头鬼这才感觉活力又回到了自己身上。“大师,你下次能不能别对我用符啊憋死我了。”“你已经死了,憋不死。”孟星鸾根本不吃他这套。宾利驶入了一条小巷。最终停在了一座四合院前。孟星鸾先下车,她弯腰和司机说让他在外面等,宾利走了,小巷似乎都显得宽敞起来。断头鬼跟在孟星鸾后面飘。他开始变得紧张起来。“大师,你说我这样好不好看她会不会嫌弃我我要不要现在去打扮一下”孟星鸾给他泼冷水。“你现在是鬼,除了我谁也看不见你。”断头鬼不死心,“那你直播间里的人为什么能看见我”“我是做什么的”“主播啊。”“什么主播”“玄学主播……”断头鬼说完过后就意识到自己问了什么蠢问题。他开始沉默。孟星鸾没管。女人站在紧闭的漆红木门前,抬手弯曲手指敲响了门板。“叩叩—”沉闷的响声打破了小巷的寂静。一人一鬼站在原地等了两三分钟才听见里面传来走路的脚步声。伴随着‘吱呀’的一声,门开了。一道曼妙纤细的身影出现在了他们面前。“请问你们找谁”声音婉约似鸟啼。女人留着柔顺的一头黑发,五官清丽没有丝毫攻击性。厚重的刘海下是一双明亮温柔的眼睛。断头鬼怔愣在了空中。他浑身都在颤抖,下一秒,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