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
谢言祯弯下身将人拦腰抱起,朝着床的方向走去。晕过去的容峤被她轻柔地安置在床上,拉过一床被子给她盖上。
容峤带来的另一个丫头曼枝急匆匆的冲进来,“王爷,怎么了?”
起初不敢靠太近,怕打扰了主子们,只在屏风外搭话。
“进来。”
听到王爷沉沉地声音,曼枝这才敢走进去。看到容峤乖巧地躺在大床上,心一惊,急忙跑过去。
“王妃这是怎么了?”她小心翼翼地问,她很怕这个王爷,每次光是见着,就心惊胆战。
“晕了。”
王爷淡淡的一句话,这可是把曼枝吓坏了,“娘娘”,她冲上去跪在床边,轻轻地唤着王妃,却不见醒。
谢言祯退到一旁坐在了圆桌旁,双手抱胸地看着眼前的一仆一主,“你不请郎中过来瞧瞧?”
曼枝起身搭话:“回王爷,每一年的寒天,小姐都会莫名其妙的晕倒,过一会儿便会醒来的。郎中说,这是体内的寒毒导致的。”
话是这么说,曼珠还是有些担心,眼神时不时地看向床上的人。看到她只盖着一床被子,急忙又加了一层,把人紧紧裹住。
谢言祯听到此话,有些愣住。
经常晕倒?
她的身体当真如此虚弱。
这可不妙,还想着过几天带出去一趟,如果是这样的情况,很可能带出去了就带不回来了。
沉思片刻,谢言祯走了,直接回了自己的沉香院,久久未眠。
第二日晨阳初升,他便骑着马独自一人直奔城外,一个时辰后到了一间小木屋外。
小木屋看着不大,却打扫的干干净净,屋外堆积着的厚厚的雪也被化去了,不同于别处被大雪覆盖的萧瑟,这处看起来倒是生机盎然。
推门进去,一股刺鼻的草药味扑面而来,谢言祯皱起鼻子,很快用手捂住。
一个面容俊朗的男子泡在一个大木桶里,桶里的水直冒热气,人也被熏出丝丝细汗。
不请自来的人突然地打开门,把他吓了一跳,紧闭着的双眼迅速睁开,看清来人不是什么土匪,而是熟悉的面孔。
他一下怒了,“我说王爷,能不能不要如此莽撞,吓人啊!”
说完话,白了谢言祯一眼,欲要起身,却被冷风挡回去了,“关门啊,王爷想冷死我吗?”
谢言祯眯着双眼看他,反手关上了门,自己朝里屋去找了一个位置坐下,嘴里还不忘嘲讽一番。
“白日里就开始沐浴,陆公子好雅兴。”
陆相卿假装没有听见,裸露着身子走出浴桶,不紧不慢地擦去水珠,穿好了内衣亵裤,拿了一件被他随意丢在椅子上的竹青色绸缎料子的衣服穿上。
这样的寒天,穿着单薄却丝毫不觉得冷,在谢言祯对面落座之后,甩了甩宽袖,不耐烦地问:“来做什么?”
每次这位矜贵俊美的王爷找上他,都没有好事 两人从小虽可以说一起长大,情深义重。可人家毕竟是王爷,在怎么好的交情,也违抗不了他的命令。
可苦了他了,他好不容易说服他爹允许他四处游历,拜师学艺。多年来在药王谷拜得药王慕容鹤为师,医术日益精湛,虽不能让人起死回生,也算百治百效。
这才回京多久,都快成了他韶王爷的私人医师了。
谢言祯的脸色比屋外的风雪还冷,说话也是让人不能拒绝地强硬,“你手里有没有可以抑制寒疾的药?”
陆相卿抬眼看他,哼笑一声,“有是有,不过…”
“不过什么?”
“你的小王妃那种情况,这药对她来说,作用不大。”
谢言祯看向他的眼眸骤然缩紧,一股莫名的寒意在眼角隐隐泛起,严肃地问:“你怎么知道这药我就是给她?”
陆相卿轻松一笑,“你身边还有别的身负寒疾的人吗?”
倒是忘了,这家伙与他认识不少年了,即使才刚回京,以陆家在京城的威望,很多事情不难打听到。
“你看过她的病了?”谢言祯好奇地发问,在他的印象里,两人应该从未见过面才是。
“没有,听说她时不时就会晕倒,常年喝药,请了京城最有名的名医医治多年,都不见起色。”
陆相卿说着说着发出一声叹息,“唉,想来问题已经很严重了,你得做好准备,说不定活不了几年了。”
“天妒红颜,美人易逝啊!”
谢言祯看着他惋惜的表情,脸色阴沉,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有规律的动作也掩盖不了他内心的烦乱。
“行了,有点用就行,给我吧!”
陆相卿不情不愿地去翻找,木头箱子整整齐齐的堆在墙脚,箱子里的药材药瓶却很凌乱的摆放着。
接连找了几个箱子,他都没有找到他想要的。好在没人催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