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峤的娇小的脸原本已经被兜帽遮住大半,这一抱,视线都被挡住了,只剩周边的嘈杂提醒着她还在大街上。
“做甚?”她的声音有点沉闷,有些恼怒也觉着羞涩。
怎么做这些莫名其妙的事情,容峤实在看不清这人什么目的。
只是稍稍片刻,谢言祯拉开她,看着她不知所措的眼睛,理了理她的衣服,在所有人的注视下牵着下了马车,进了绣楼。
人群还在议论着,不少年轻女子轻轻跟上去,被王府侍卫拦住后,才满心失望的离去。
刚刚发生的一切 ,绣楼正对着的一间繁华热闹的茶楼里,一位衣着华贵,面容俊俏的男子皆看在了眼里。
他垂直眉眼,紧抿着唇,高高在上地俯瞰一切。手里翡翠茶杯里的茶水已经凉透了,他也不在意,只是不停地转动把玩。
从韶王的马车出现开始,视线便未曾离开那处,目光深邃凌厉,嘴角的那抹从容微笑却不曾淡去。
直到街面上的人散去了些,韶王爷夫妇也进了绣楼,他才慢慢开始有了新的动作。那杯冷茶随手倒掉,又叫人上了一壶名贵的 庐山云雾。
“只是平日出门就有诸多追随,皇叔风采果然名不虚传。”水雾漫起,朦胧了男人的视线,亲眼见到了眼前的一切,心里不禁有了不为人知的心思。
一旁执剑的黑脸侍卫,接过主子的话:“太子殿下说的是,王爷在民间确实受到诸多喜爱,殿下常年在东宫,世人不常见,不然也应该是如此盛况。”
太子忽略了属下的直言快语,轻哼一声挑声问:“是吗?”
问别人也是问自己。
当真会是如此吗?
自己是一国储君,东宫皇太子。虽称呼谢言祯一声皇叔,其实他亦只比自己年长一岁。
二人虽是叔侄,却一起学习一起长大,几乎都在一起。后来他入主东宫,谢言祯搬进了王府,本来没有任何不妥。
只是后来谢言祯少年登高,领军带兵,一马一剑多次立下战功,很快便被封为亲王。至此,朝中对韶王的赞美之声便不绝于耳,有时甚至忽略了他这个太子。
就连民间百姓,听到韶王谢言祯的名号便开始追随欢呼,俨然已经把他当成了神仙一般的人,这次悄悄出宫总算是见识了。
也许侍卫说的有理,他平日里学的是治国理政之策,虽未有军功,却也不是不学无术的太子,依然是父皇最看重的皇子,或许不该妄自菲薄。
“走吧,若是被皇叔见着本宫流连于此,又要唠叨。”
茶杯被重重放下,茶水洒溢而出,沾湿了衣袖一角,太子没有察觉,拢了拢衣裳,大步流星而去。
绣楼中,容峤一进去便看花了眼。她从未见过如此不同颜色,不同样式,不同款式的衣物整整摆满了一层楼,让人眼花缭乱,心情愉悦。
“王爷来了,这次要做什么样式的衣物?”
抬眼望去,身着一席石青色刺绣云纹软长裙的女子匆匆朝他们靠近,走近一看,女子脸上的胭脂也搽得美艳动人。约莫着三十来岁了,脸上的皱纹也只有点细细纹路,抬手言语间,还有淡淡的花香。
“辛掌柜,本王今日领王妃来了,照此前说的,给她制几件衣裳。”
“当然当然,王爷吩咐,自然照办。”话是对王爷说的,眼睛已经飘到了王妃身上。
容峤对上了她的视线,她的眼神看得她心里有些发毛,“哎呀,王妃娘娘真是一个大美人。”这一惊一乍的话语更是让她有点难以招架。
辛展柜大笑着上前,容峤却不自觉地往后退了一步,却发觉谢言祯的手一直揽在她腰间,只是动作轻又隔着厚衣物才没发觉,她这一退步正好撞到了他手上。
辛展柜先收了笑容,自责地说道:“这……妾身吓到娘娘了,真是罪该万死。”
“娘娘若不喜妾身,可以换个人,我们楼里边,不少技师呢!”
听着对面喋喋不休的话,容峤无措地看了谢言祯一眼,她没有别的意思,怎么就变得如此了。
“怎么回事?”谢言祯察觉了她的动作,关切地询问。
“无事,要怎么做?”
容峤很快恢复了镇定,想是面前风韵犹存的掌柜太过热情,她一时难以适应,不过来都来了,总要做些什么。
“量量尺寸便可。”谢言祯拉上她的手,在辛展柜的引路下,进入到了一个房间。
出门时亲手给容峤披上的斗篷,他又慢慢地解下。他感觉到,面前的人身子突然一下开始颤抖。
“把门窗都关上,再拿个汤婆子过来。”
得到指示的辛展柜不敢怠慢,急忙吩咐伙计去做,自己则早已经拿出了工具等着给王妃量尺寸。
“给我,我来量。”
谢言祯一句话,在场的两人皆是一愣。
一瞬后,辛展柜笑意盈盈地递过尺子